她怕被看出来,当即就想转身去,可她忘了身后就是大床,还没来得及侧身,就被绊了一。
身子朝着大床倾倒时候,江采霜抓住了燕安谨衣襟。
“砰”一声,她跌入柔软厚实被褥中,身子躺陷进去。
还来不及反应,身上便压了道重物,严丝合缝地压着。
燕安谨撑在她脸颊两侧,乌发如瀑散落,刚好将她整个人罩住。
他发梢裹着微潮水汽,萦绕着淡淡皂角香,有几根发丝还落到了江采霜颊畔,轻轻扫过,带来一阵痒意。
江采霜木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俊脸,心跳得咚咚,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胸口起伏时候惊扰到他。
燕安谨眼睫颤了颤,垂眸凝望着她。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
一时间,屋中只剩烛火摇曳跳动细微声响,气氛莫名变得粘稠凝滞。
燕安谨眸色微深,轻轻欺身上来,随着距离贴近,江采霜咽了口水,脸颊越来越红。
她乌润眼中闪着水光,心既紧张又局促,可并没有半分抵触。
清浅呼吸拂过面颊,江采霜意识闭上眼。
气息落来时候,燕安谨微微侧过脸,与她滚烫脸颊轻贴在一起。
江采霜慌张地闭着眼睛,心里猛地一跳。
他轻轻蹭她侧脸,带着若有似无试探,温热气息直往她耳廓里钻,似是受她影响,他气息也变得灼烫起来。
耳廓早已红透,一心跳震击着耳膜,江采霜耳边除了擂鼓心跳声,和自己急促呼吸声,再也听不其他。
那道气息在她耳畔停留片刻,一路往,激得她颈间皮肤战栗,浑身紧绷了起来。
依旧是轻蹭,有一搭没一搭触碰。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碰到,既紧张害怕,却又不自觉地……期待。
忽,柔软唇瓣轻贴上她细嫩脖颈。江采霜身子一颤,差点忍不住发出声音,幸死死地咬住嘴唇,遏制住了这股冲动。
她抓紧了身锦衾,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帐间安安静静,唯有发梢拂过锦被,发出窸窣声响。
炙热呼吸喷拂在肩窝,湿软唇瓣在她耳流连,在纤白脖颈留一连串印记。
一阵难以言喻麻酥顺着脊背窜上来,江采霜手指不由自主地蜷起,唇齿间溢出一声嘤咛,“唔……”
燕安谨气息微喘地抬起头,薄白眼皮泛起绯色,桃花眸仿佛浸了一层湿濛濛雾气。
他撑床起身,侧靠着床尾栏杆,微微仰首,喉结上滚动。
江采霜躺在一旁,紧张又好奇地看他。
似是察觉到她视线,燕安谨挑起眼尾,嗓音低磁微哑,轻笑着开口:“道长在看什么?”
江采霜在看他。
他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总觉得比平时……更好看了,狭长眼眸微微上挑,勾引人似,眼尾泛着红,嘴唇也湿红诱人。
衣襟敞开,胸膛上起伏着。
江采霜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视线飘忽不定,无意间往瞥去。
还不等她看到什么,燕安谨指尖动了动,屋中骤然陷入黑暗。
“啊?”江采霜茫然一瞬,坐起身。
“烛火怎么熄了?”
燕安谨深吸口气,滚了滚喉咙,“许是……起风了。”
“哦。”江采霜没再起疑。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处,无意识地伸出手指,借着浓墨般夜色,悄悄摸了摸自己脖颈。
刚又痒又麻触感,似乎还停留在皮肤上,让她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脸热心跳。
奇怪,她自己用手指触碰时候,明明没觉得那么痒。
刚怎么那么痒呢,让她简直无所适从。
江采霜揉了揉发烫脸颊,强迫自己冷静来,尽量平静地问道:“你干嘛咬我?”
“嗯?”燕安谨循声看向她。
“你是不是为了上次,故意报复我?”
江采霜指是客栈那次,她也咬过他来着。
燕安谨扬唇笑起来,长指抚过微烫眼尾,语含无奈:“道长觉得在是在欺负你?”
“我……”江采霜迟疑。
算不算欺负呢。
若说是欺负,她并不觉得疼。
若说不是欺负,又让她有种很,说不上来奇妙感受。
并不难受,反让她……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