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霜羞恼,迁怒于他,嗔怪道:“你是不是忘了,成亲前你怎说的?”
燕安谨装无赖,佯装不知,“在下说什了?”
“你说你有很多银子!”江采霜气恼。
“原来道长还记得,”燕安谨拖长了语调,故作头疼地道,“可在下这次出门没带多银子,该何是好?”
江采霜气得咬牙,扑到他身上,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她气势汹汹地指责道:“你是不是根本没银子,还骗我你很有钱!”
江采霜的力道,在燕安谨来,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反倒是少女混乱温热的气息,不停地喷拂在颈侧,仿佛翎羽一下下扫过。
燕安谨里盛满了愉悦的笑意,手臂不知何时揽在她腰后,装模作样地演戏,“道长轻儿,嘶——”
“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银子?”
“王府家贫,在下明日便去赚银子,还请道长手下留情……”
江采霜轻/咬他的脖子,“不准再有下次!”
“下不、为例。”
因着她突然的动作,他的气息略有停滞,以短短的四个字才说得很慢,慵懒嗓音透出低低的哑。
江采霜咬了半天,总算气都撒了个七七八八,“这次暂且放过你……”
她低头一,被身下的情形惊得愣住。
男人乌发散落在枕上,洁白的里衣被她扯得凌乱,衣襟敞开,锁骨上露出一排红红的牙印,还泛着暧昧的水光。
燕安谨毫不在意,桃花噙满了潋滟水光,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薄红的唇角微弯,心情大好的模样。
江采霜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脸颊温度渐渐升高,神都不知道该落在什地方。
怎打着打着……就成了这副衣衫半解的样子。
就在这时,刚关上的窗牖被风吹开,屋中的烛火突然熄了。
江采霜心里一跳,下意识压低身子,趴在他胸口,“什动静?”
人离得极近,气息交织。
燕安谨乌睫颤动,翻了个身,侧着将她拥入怀里。
还不等江采霜再出声,燕安谨便低头,附在她耳边,嗓音低磁地轻声开口:“初到陌生之处,在下不放心道长自己住。”
他的气息裹挟着热气,直往耳廓里钻。
江采霜耳尖发烫,半信半疑,“我是修道之人,有什好担心的。”
“在下知晓道长的本事,但人世险恶,就怕万一。”燕安谨顿了顿,商量似的开口,“若是道长嫌挤,在下去睡桌子?”
江采霜脑袋埋在他胸口,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燕安谨作势起身,被她抓住手腕。
“嗯?”
江采霜吞吞吐吐:“……嗯。”
胸中心跳咚咚,不停震击着她的耳膜。
燕安谨明了她的意思,乖乖躺了回去,“就只好委屈道长了。”
江采霜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庆幸屋中熄了烛火,没人能到她脸上的红霞。
不然这狐狸还不得得意好几天?
人成亲已有一段时日,但这是第一次相拥入眠。
江采霜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因为不习惯而睡不着,没想到这夜睡得格外踏实,一觉到天明。
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有什毛茸茸的东西被自己抱在怀里。
她睡惺忪地往怀里一,发现自己抱了一只白狐。
怪不得睡觉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拥挤。
早膳后,二人问清鱼骨庙的具位置,并肩走出客栈。
江采霜在不远处的摊位下,到个熟人,是银风和小虎子。
个人穿着布衣,做寻常百姓打扮,各戴着个草帽,坐在卖笋肉馒头的扁担后面,还真像回事。
江采霜扯了扯燕安谨的衣袖,示意他向边。
燕安谨与二人换了个神,向江采霜解释道:“他们怕我们遇到麻烦,暂在暗中守护,先不要揭穿他们的身份。”
“好。”
顺着河岸边走出去几百步,然到一座庙宇矗立于矮坡山林间。
坡上建着一座年岁悠久的石牌楼,石头缝里都长满了苔藓。潮湿的石阶只有五层,上了石阶便是一座庙。
鱼骨庙占地还不足十步,是一座破败的小庙。庙门口一左一右个小香炉,门外是一个香灰箱,里面插着黄色的香烛,约有手臂长短。庙后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直蔓延到河边。
绕过香灰箱,走进这座鱼骨庙。
庙宇拢共一间,面是一座鱼神像,鱼头人身,鱼嘴几乎够到了小破庙的屋顶,尾巴藏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