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故事,她感慨道:“这些女子身陷青楼那等污秽之地,却都是品行高洁,至情至性之。只因一个‘同是天涯沦落’,能对红知的痛苦感同身受,甘愿冒风险,替枉死的姐妹复仇。反观那马兴凡,枉饱读圣贤书,到头来,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自己只留了一肚子坏水,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是啊,那心怀不正的仆也被判了极刑。就是不知道,香佩香秦两位姐姐,最后结果如何。”江采霜心下还是难免担心。
江采青开解道:“她们杀是为了姐妹情谊,最后也并有杀死马兴凡,我觉着听你所的燕世子不像传言那样暴戾无情,反而是个是非分明的,不会判得太重的。”
“嗯,我也这么希望。”
聊完了案子,江采霜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我一路走来,怎么感觉府上今日比平时热闹?”
江采霜:“前两天听我娘,我们府上快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
“你忘了?采薇姐姐自小就康平伯府的公子下婚约,估摸着这几日,伯府就会派来府上提亲了。”
“这么快?”
“是啊,两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的情谊,若不是……若不是采薇姐姐两年前了事,本来两年前们就该亲的。”
江采霜闻言,语气雀跃地道:“那我们可得尽快为采薇姐姐准备婚贺礼。”
“那是自然。”江采青放下筷子,“你先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铺子里挑选。”
一起上街买东西,两个年纪不的小姑娘都颇有些兴奋,脑袋瓜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议了半晌。
直到午被娘亲叫去一同用膳,江采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她不忘跟堂姐借走了一篮子的针线。
北王府。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从梅花窗下漏斑驳的光影。
窗下,燕安谨悠哉地躺在美榻上,脸上盖了一本古书,闻着纸卷墨香,听着窗外的啾啾鸟鸣,昏昏欲睡。
宋允萧跷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里,叽叽喳喳地跟两句京城最近的鲜事。
“平远侯府要康平伯府结亲的事,你听了吗?”
罢,宋允萧也不在乎回不回应,自顾自着:“起来也怪,这平远侯府的嫡女,两年前本来都要嫁了,结果脸上突然生了怪异的红斑,遍寻名医都有治好。两家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谁曾想,前几日寒食节,那姑娘的脸突然又好了。你,她是不是并非生病,而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燕安谨被吵得睡不着,眉心跳了跳,拿走盖在脸上的书,俊颜面无表情地看向,“想知道?”
宋允萧忙不迭点头,“当然想知道。”
宽的袍袖落下,燕安谨徐徐抬起手臂,莹白如玉的指尖对着虚空一点。宋允萧觉得脸上发热,赶忙拿起铜镜一看,脸上多了朵红花,正正地印在右脸央。
宋允萧吓得差点铜镜丢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所谓的红斑,不过是浮灵留下的印记而已,执念消了自然就有了。”
“那我脸上这个红花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燕安谨勾唇,绝美的脸上绽开一个灿如春华的笑容,可的话却让如至寒冬,“三日不话,自会消除。”
不让宋允萧话,那可比杀了还难受。
“你你你!笑面阎罗!面兽心!不就是吵你睡觉吗,至于对我下手这么狠?”
就在这时,林越捧着一个托盘进了屋,“殿下,这是白露道差送来的。昨日道不小心撕破了您的外衣,缝补之后,派给您送了回来。”
托盘上放着一件玄色的男子外袍,袖口衣襟都用金线绣制了暗纹,做工精巧华贵。
燕安谨自然认得来,这是昨天穿的那件衣服。
怪不得早上醒来发现衣服不见了,原来是被小道士带走了。
一件衣服而已,撕了撕了,怎么还特意带回去缝补?
小道士做事还真是一板一眼,古板得有些可爱。
男子月白锦衣凌乱,骨头似的卧在美榻上,精致绮丽的眉眼舒展,嗓音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轻道:“放桌上吧。”
宋允萧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白露道?这位道是男是女?”
林越答:“回宋公子的话,是一名女子。”
宋允萧忽然记起一个,兴奋地从椅子里站起来,“那天在马车上,你有个道派机关鸟给你传音,是不是那个道士?你跟她什么关系,她怎么会撕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