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照顾有礼,要是他不懂事,那您就别了。”他故意逗趣说,“您要是实在想伺候月子,以后我媳妇生了,请您伺候个够!” 郭美凤啐道:“谁乐意伺候月子呀!” 说完又忍不住乐,这臭小子否将媳妇娶进还两说呢。 竟然好意思提坐月子的事! “那您到底怎事啊?我刚,还给您带了那多好东,不可惹到您呀!” 狄思科暗道,他刚北京就跑给于童家送东的事,没跟别人说过。哪怕真的被郭美凤知道了,也不至于吃这种醋吧? “二哥,不会是你惹咱妈生气了吧?” “跟我可没关系,我昨天才从外面,咱妈昨天就已经这样了。”二哥洗了一根水黄瓜蹲在院子里咔嚓咔嚓嚼,“她整天除了上班,就是太平里胡同看孩子。八成是在大哥那里受气了,一会儿我跑一趟,跟大哥说道说道!” 郭美凤阻拦道:“跟老大那边没关系,你别瞎掺和了!” 狄思科试探着问:“跟大哥没关系,那是在单位工作不顺?有人给您穿小鞋啦?” 郭美凤闷头整理他的行李,没接茬。 得嘞。 看是在单位受欺负了。 “妈,我每个月给您的零花钱比您工资还多呢!”二哥一挥黄瓜,霸气道,“那个班要是让您受气,您就别上了!” “我当着老师,你说出的时候,也体面点。”郭美凤气呼呼地嘟哝,“而且我就不有点事业上的追求啦?非得退休给你当老妈子,你才满意呀?” “这就是您不讲理了,谁也没让您当老妈子呀。”二哥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呛声道,“再说,您在事业上也没追出什呀!” 他这话就是随口一说,不料却瞬间捅了马蜂窝。 郭美凤把狄思科的行李包往地上一扔,坐到马扎上就“呜呜”哭了起。 听到哭声的老三老四老六,全放下手头的事情跑进了院子。 狄思科一手帮老妈擦眼泪,一手指指二哥。 这可是二哥招哭的。 被几个弟妹一起怒目而视,二哥也麻爪了。 他没想让老太太哭呀!事情怎就变成这样了? “我真没说什,”二哥握着黄瓜,手足措道,“我只说咱妈在事业上暂时没追求到什,咱妈不是小眼的人,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吧?” “妈,您到底在单位受什气了?”狄思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特意哄道,“要不我跟您戏校一趟,谁欺负您了,我就给谁套个麻袋,帮您出口恶气!” 郭美凤抽噎着说:“欺负我的人多了了,你还给人家套上麻袋呀!” “他怎欺负您啦?”狄思慧急得团团转,蹲下抱住妈妈的肩膀。 郭美凤停顿了好长时间,用手背将眼角的眼泪擦干净,才瓮声瓮气地说:“他给我造谣!” “造什谣啊?”几个儿女齐声问。 “他说我是靠着不正当男女关系,才当上这个戏校老师的!” 郭美凤本不想跟孩子说这种事,这样的事实在不光彩,说出嫌丢人。 但是她已经自己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几个孩子又一直追问,她实在憋不住,只好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了。 听明事情原委的几个儿女:“……” 这事吧,还真不太好界定孰是孰非。 关键是,郭美凤这个戏校老师的工作,还真是人家徐副局长帮忙介绍的。 他要是跑戏校辟谣,似乎底气也不是很足。 老妈正在伤,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大家得立场坚定地站在郭美凤这一方。 所以,兄弟几个气愤地说:“妈,您跟徐大爷是正经的黄昏恋,已经展到了扯证的关系,怎算是不正当男女关系?这话谁说的?您平时那厉害,怎不抽他呢!” “我当然不受这个窝囊气啦!当场就跟那个长舌老爷儿吵起了,”郭美凤气不顺道,“可惜,不吵还好,吵完以后,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更多了,在背后嚼我舌根呢!” 三哥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被几兄弟瞪了以后,又赶紧憋了。 四哥也帮着出主意:“您跟徐大爷已经认识这长时间了,要不您赶紧跟他把结婚证领了吧!领了证以后,你俩就是合法夫妻,学校里也就没人说这关系不正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