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吱呀呀”一声,破败的木板间露出条缝,
门楣上,“扑簌簌”,落下几块土坯。(今日常用词汇打卡)
平常的建筑,掉些灰尘就已经显得够残破了,
想不到这会儿,稍微晃一晃,估计瓦片都得砸下来几块,是还要不济。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是吧?
索性也不小心谨慎,活着干死了算,心一狠破门而入,大喝,
“天际线,叩关。”
“吱嘎”一声,两扇门“哐哐”在边上挣扎着不散架。
几个人毕竟义无反顾,此时端起脚步,毫不犹豫跨过了门槛。
放眼望去,庙里没什么别的,单单一尊九尾狐大仙的塑像。
就这么光秃秃一尊塑像,边上连个捧宝器的小妖像都省了。
木制的房梁上架满了蜘蛛网,案几上的香炉也是许久无人问津的样子。
台子上的布帘破烂不堪,顶上垂下的幡也看不清楚字样儿了。
这么点陈设,自打进门儿就算一目了然,
就算打商朝传下来,家底不说富可敌国,起码也腰缠万贯了吧,就这?多少有些大跌眼镜。
季钰与俞振两个在后面紧跟,窃窃私语,
“兄弟,你能欣赏这塑像的美吗?”
“不瞒你说,即便是名扬天下的断臂维纳斯或者狮身人面像我也欣赏不来,
这狐狸像我觉得还不如外面的复活节石雕呢。”
季钰生怕别人听不见,就这么个分外安静的场子,话语声在半空回荡。
这种没大没小的话在场的肯定不能当做没听见。
人要脸,树要皮。这妖怪欺行霸市那么长时间,那口碑看得比啥都重。
阴风骤起,遮挡用的幡帘随风飘荡,带动顶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三人顿时警惕,
这次的对家比刚刚遇到的几个门外汉棘手许多,由不得几人不如临大敌。
此时,死死盯上那纹丝不动的泥塑。
“你们好像发明过句话,叫:
‘人在矮檐下,不可不低头’。
诸位还是谨言慎行些为好。”
那哪吒见到自己可能还要礼让三分,这几个也太没大没小了。
顾铭倒是不怕这正面的交锋,反倒是那不声不响的袭击骇人些。
不过自己实在不想找茬,还是等对方发难来得好些。
“向来都是拜天地拜神佛的,再不济拜土地拜城隍,这狐狸也要拜,难不成是什么压龙大仙?”
身边的俞振却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窸窸窣窣”继续评头论足。
“人印度拍的电影里,往石头上抹两笔颜料都能惹人跪拜,我们的信仰已经算收敛了,
至于‘什么神什么仙’的,终究只是称呼,没什么打紧。”
季钰话匣子也合不上,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
“那部电影我好像也看过,这么一比,倒确实是马克思主义无神论可先进太多了。”
俞振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全然没太在意眼巴前的状况。
“也不尽然,民间的迷信多少还有些烙印的,不过没那么偏激,
一边守着‘抬头三尺有神灵’的顾忌,一边干‘与天斗其乐无穷’的勾当也大有人在。”
尽管觉得此时目中无人不好,但毕竟有意见要发表,俞振依旧没管住嘴。
“好一个又当又立,不负责任的言论呐!”
尽管原型是有几千年修为的大妖,那毕竟假冒伪劣,
才刚刚送走了一批人这时节,就又耐不住寂寞了。
化作一缕青烟从泥塑里飘出,慢慢凝结出九尾的形状,
身披宽大的服饰,竖着兽耳,收敛獠牙,袍裙盖过脚面,悬浮在半空,魅惑的三角眼,睥睨着不速之客,有些气派。
自己队伍里,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顾铭是默许的。
他料想,不靠谱如洛琛这类的设计者,岂能画皮画骨?
要说面前的妖怪神通广大,他信,但要讲老奸巨猾,恐怕有待商榷。
自己想引蛇出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给她刺激了。
“小的管教不周,唐突了仙人,罪过罪过,”
虽然不能说有的是时间,但功夫绝不能省在这种地方,
至于言语上卖队友的手段,三人早心知肚明了。
“少唱完红脸唱白脸,这些手段姑奶奶八千年前就玩腻了。”
八千年?人类上下才五千年,现在是公元两千年多吧,我去,商已经是那么久远前的朝代吗?
呃,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夸张一下?
夸张地表达自己很老?这妖精可真别致。
(科普一下,商朝约在公元前1600年—公元前1046年,要么是她真在夸张,要么她比妲己还老。
你说纣王有没有可能爱上一个五千岁的老妖精?不至于吧,女大三千还是三万能送江山来着,纣王也没捞着啊……)
有完没完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说你说。
虽说万事开头难,但要是只开个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