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季钰!”
漆黑之中,隐隐约约听见呼唤,比在家睡梦中旁边“嘀嗒嘀嗒”的闹钟秒针转动响不到哪去。
“啊?什么?谁?”
虽不是“亦未寝”的程度,但现在精神衰弱倒还真没睡多踏实,只轻轻推搡两下就“惊觉”了。
季钰翻身醒来,周围竟一片漆黑,虽然这边乡村没有动物油做蜡烛的事,他都有心理建设,但凭一点星光实在不够看见人的五指。
至于自己在哪,怎么睡过去,沉睡多久,这些一概不知。
“季钰。”
回过头,一身干干净净的洛丽塔坐在身边。
哎,你别说,边上只有星光和萤火,但透过窗扉,月色就扎扎实实打在她一人身上,叫人看了个真切,毫无疑问,季钰自问也不认识别人,
“林涓,你,你没事吗?”
季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双臂向后支撑着坐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跟自己一路上风尘仆仆不同,眼前的姑娘好像安然无恙,
殚精竭虑一路的女孩子,能平平安安站在身前自然好,多不可思议都一样。
“别人呢?何彪他…”季钰左右张望,全然不顾刚刚还什么都看不见的环境发生些微妙的变化。
一时间没得到答复,对方好像有些情绪低落甚至哽咽。
“我好不容易才脱险的,你都不关心人家~”
月光照耀下,女孩子原本清冷的脸庞愈发动人,双瞳剪水,顾盼生辉,此时则泛出些晶莹剔透的色泽来,我见犹怜。
“没有没有,哪的话,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不知道多开心呢,辛苦你了。”
季钰还是没忍住,这会儿又管起另一波人的闲事,
“学长?学长!林涓回来了,她没事,学…”
嘴巴被捂住了,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与此前部门遇到过任何一种刺激的味道都不一样。
此时心里还想着旁人可真是罪过啊,“滴溜”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呢,可人的姑娘这时离自己,只隔了个鼻头,
“别吵,安静。”
她声音越来越轻,两人一动不动,若即若离,女孩含情脉脉,盯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小家碧玉,楚楚动人,梨花带雨;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季钰哪里见过这场面,脸“噌”一下就红了,睡意早去了大半,此时,
“少一直盯着女生看,粗鲁。”
梦,一定是梦,自己日有所思,居然赚得这么一场黄粱!
可是不应该啊,自己怎么能做这种梦呢?
季钰悄悄把刚刚下垂的手挪了挪,狠狠往自己大腿根掐了一下,“嘶——”,没发出声儿,但是疼。
没出声不代表没动静,这眉头一皱的举动可藏不住,林涓冰雪聪明,又近在咫尺,哪会没察觉?
“啪”一下,拍掉了另一只已经有些犹豫,刚刚举在半空中的手,
“嘶——”这回能出声了,刚刚被人悟着,更疼。
“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女孩柳眉剔竖,娇嗔道。
“不,这,不是梦吗?”男孩一头雾水,不解风情。
“怎么,做梦也不想看见我。”
林涓猛地向后弹开,划出有一米多远,避开了月光的照射,差点隐匿到了黑暗之中。
“我走?”
就在季钰担心梦中相会她转身要走,马上要扑上去的时候,女孩子在半黑的环境了停了下来,出声喂了碗安神汤。
“别别别,不是那意思。”
季钰赶忙伸手去够,但又害怕男女授受不亲,
手停留在半空,说什么不敢往前,但也不舍得缩回,
看着扭捏的男孩儿,姑娘“噗嗤”又笑了,
“怎么了,我是你谁呀,这么多戏?”
换作平常日子,大家说说笑,笑季钰求之不得,要是能发展到如胶似漆的地步,那真更是祖上积德,哪怕叫自己当舔狗也一厢情愿的。(瞧你这点出息,你祖上积德就为了这?也是,要是祖上不为这,你就没祖上了)
但是现在,刚刚放着女孩刀山火海滚了一趟自己不闻不问,反倒做上乘人之危的美梦,实在不是东西。
所以先前放着良辰美景不要,硬是差点把自己揪醒。
但现在局面更复杂,自己索性也不亏心了。
“卿所托非人,我们难辞其咎,怎么敢多奢望呢?”
刚刚才坐着的姑娘猛地站起来,气急败坏,
“辜负,你还知道辜负!”
眼泪刚刚好像还只打转,现在已经夺眶而出,
“就因为你们一句话,我们老老实实原地等着,担心啊,没你们我们可怎么办?
这不,刚刚听到伊甸园出点响动,就赶忙冲进去帮忙。”
“额,就是说,你们并没有老老实实原地等着。”这是跟何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吧?直男是真可怕,不吹不黑,真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别打岔,你是说我错了吗?我无理取闹?”真想让他跪下。
“没没没,应该的,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