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的墙壁处。 大堂内被孟老板挂满了雅致的挂画、雕刻,唯有最中间的一副,被红绸子盖着还未揭晓。 怀安一把扯下了红绸子,皇帝亲提的“九味”被刻成木牌悬挂于最醒目的位置。怀安朝北抱拳:“此乃当今圣上亲笔,你今天要是真敢把它砸了,人随你带走,要是不敢砸,就给小爷爬着滚出去!” 赵班头张口结舌,他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皇帝怎么可能给一个民间的酒楼题字,又不是皇庄皇铺。可是门外百姓们声色激动,纷纷探头进来瞻仰圣上御笔。 还有人小声讨论:“孟老板厉害啊,隔壁‘来一品’的招牌就是圣上亲笔。”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谁敢编造这种事,脑袋不想要了?” 赵班头正愣神的功夫,何文何武带着十几个小厮打扮的青壮从楼梯两侧下来,在怀安身后站成了一排。 赵班头腿都软了。 “把他们给我枷起来,拴在门口示众。”怀安道:“你的上司是谁来着?杨推官对吧?什么时候他老人家亲自来领,什么时候再放你们离开。” 身后众人齐声应下,抢过对方带来的枷锁,直接枷在了赵班头的脖子上,然后从后院找来一根粗麻绳,将差役们一 个个捆起来, 胆敢反抗的都挨了揍, 鼻青脸肿的被传成一串,拴在了大门口,还不忘放了一个最老实的回府衙报信。 一时间,围观的群众更多了,看到平时欺行霸市的衙差们被绑成了粽子串儿L蹲成一排,纷纷哄笑起来。 跑堂的伙计迅速收拾地上的碎片残渣,将桌椅板凳扶起,重新摆好凉菜。 孟老板趁机对众人拱手作揖:“让诸位受惊了,今日到店贵宾,每桌再送一壶莲花白,给大伙压惊!” “好!”叫好声四起,怀安仰头看着二楼栏杆后的太子和兄弟姐妹,冲他们眨了眨眼,几人看得过瘾,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孟、贺二人了,怀安露面多了不好,攀着楼梯回到包厢,与伙伴们安安静静的享用美食。 “怀安。”有人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怀安回头,原来是林修平、张郃等几位世家公子,还有一个生面孔,怀安不认识。他们刚刚也在人群里,全程目睹了他收拾赵班头的场景。 怀安便先叫怀远他们陪着太子,被几个朋友拉着去了包厢里聊几句。细谈之下,才知道那个生面孔叫顾同,十六七岁模样,北直隶人,以贡生身份被选入国子监。 两厢介绍一番,怀安才知道顾家是当地大族,家世也十分显赫,而顾同才学过人,年纪轻轻就通过了院试,还被点为案首。 怀安观察他,相貌端正儒雅,又带着点好学生的傲气,不禁唏嘘一声,又是个大哥那样的人物。 “怀安,你与这家店老板是什么关系?”林修平好奇的问。 “朋友。”怀安笑道:“你们以后来,提我名字打折。” 林修平点点头,委婉的提醒他不要与商贾走的过近,影响仕林风评。 怀安笑了,大大方方的承认他母亲就是从商的人家,他爹他哥的风评好着呢。 顾同也说:“世儒不查,以工商为最末,事实上,衣食住行,富国强兵,样样都离不开工商,只要不是不劳而获、横征暴敛,就不该区分三六九等。” 几人头一次听到此类观点,纷纷称赞。 林修平有些抱歉的对怀安道:“是我唐突,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怀安从不会为别人持不同观点而感到不悦的,无所谓的笑着摆手。 此时有一桌身穿直裰的书生在楼下喝酒行令,请来助兴的兰新月坐在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坊间时兴的词。几个书生借着酒力,竟无礼打断,要她唱一些金榜题名的故事讨个彩头,还往她身上扔了几粒碎银。 兰新月抱着琵琶便要离开,被几人粗鲁的拦下,吵吵闹闹惊动了楼上。 凭栏向下望去,怀安皱起眉头,其余几个朋友都有些愤怒,数林修平最为气愤,脸色都变得铁青。好在孟老板及时出面劝解,才令书生们安分的坐回原处吃饭,兰新月也忍下这口气,坐回板凳上调整情绪。 一个矮个子书生突然说要对对子,当即站在凳子上,大声说出上联:“一双玉臂千枕客。” 满桌无人对出下联,只是发出一阵哄笑。因为这原诗全句为“一双玉臂千人枕,半颗朱唇万客尝”,用在这里,暗讽兰新月是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 兰新月脸上由青转白,娇俏玲珑的身体微微颤抖。 片刻,小二从楼上青松阁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站在大堂对那书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