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夕月师兄!?”
沐暮身心受到巨大的震动,气差点都顺不上来,“你是夕月师兄?你是夕月……”
“嗯。”沧夕月微笑着解释,“博学之书可分得清我和天光。”
【他是沧夕月……】
【我一眼就认出来…而你……呵…好好……修炼吧……】
沐暮:……
怎么还带嘲讽的。
无数画面瞬间在沐暮脑海中重复闪过,细想起来,这几日的“沧天光”确实不如之前那般活泼,性子更温吞细致……
她抬头看向正对自己笑着的沧夕月。
……连脸色都比苍白些。
等等,她联想起凌庭轩的话,难道他早就看出来了,是在暗中提醒她?
自己还愚蠢地以为是滤镜!
天啊,奇、耻、大、辱。
羞耻、悲愤的心情涌上心头:“那我……”
这两天在做什么啊!
“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
沧夕月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纤长苍白的手轻巧灵活地剥开,轻轻放到沐暮面前,“很甜。”
沐暮悲从中来:“既然一开始认错的话,夕月师兄为什么不说呢?”
“嗯……”
沧夕月思忖几秒,轻轻叹了口气:“因为那时,是你先喊的天光师兄。”
“我见到你兴奋难抑,不想坏了你的兴致,就顺势应了下来。”
沐暮捂脸:“原来夕月师兄是在体谅我啊。”
“况且。”
少年俊美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辜,“我有暗中提示哦。消息有误……搞错了试炼地,又或是交换了之类的,想起来了么?”
他轻轻拉长了音,声音温润低醇,好听极了。
沐暮恍然大悟,神情透出一丝悲痛:“这怎么是提示,明明三句话,一句真,一句假,一句半真半假,谁分得出来啊。”
沧夕月垂下眼眸,唇角挽了些无奈的笑意,“不过,就这么讨厌跟我一起么?”
沐暮这人耳根软,听到沧夕月用了“讨厌”这般严重的词,连忙安抚补救:“不是、师兄你被误会,我是……”
“表情,我看得出来。”
沧夕月笑着打断,没有一丝愠怒,安静地陈述:“你想遇到的是天光,我明白的。”
“一直以来都是天光在玩这游戏,我当时便想着,若是当一瞬天光也可以。”
沐暮怔了怔,“夕月师兄?”
沧夕月目光中夹带些许失落,“抱歉,这是我偶尔的顽皮。因为我是哥哥。”
沐暮心中一动,多少有点理解。
双子同年同月生,但承担了哥哥身份的就得承担哥哥的责任,必须比弟弟成熟,必须比他懂事。
见沐暮沉默不语,沧夕月的视线安静地落到她的脸上,看着她蹙起眉头,眸中染上些轻愉。
若是要交由她来做此事,她的目光就必须要更纯粹些。
是只装得下自己的纯粹。
其他人的一丝一毫也不能有。
善于洞察、玩弄人心的沧夕月自然知道该如何做,譬如刚刚他已经消除了沐暮的戒备,勾弄起沐暮的善心。
接下来,他要好好地让这目光只留在自己身上。
他轻轻掩下长睫,掩去眸中汹涌的暗光。
此时,沐暮出声了,她轻咳两句,“没关系,夕月师兄。这事也是我识人不清。”
沧夕月微笑着听她说话。
她顿了顿,扬起斗志,“但是下次,无论怎么装,我一定不再认错,夕月师兄,放马过来吧。”
她弯唇,露出下次我一定赢的自信笑容。
沧夕月眸光一动。
没有同情的眼神,没有安慰的话语,而是立下誓约,巧妙地允许了他的下一次顽皮。
心中有一丝焦躁升起,惹得他气息急促,但少年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微笑着捧场:“如此有志气。”
“当然。”
沐暮笑得自信,像骄傲向阳的花儿。
沧夕月微微眯起眸子,欣赏着她脸上的深色,缓缓开口道,“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区分我与天光的好法子,如何?”
“哎?是什么?”
“比起天光,我做事更有耐心的。”
沧夕月抬起手,慵懒地托着脸颊,掀起长睫看她。
见她面露迷茫,沧夕月盯着她,意味不明道,“对待美丽的花儿,我会更有耐心。”
“花儿?”
沧夕月微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她放在桌上的长莲藤。
沐暮看着这节扭曲的黑色蔓结:……美丽的花。
沐暮看着长莲藤,心中一股惆怅升起,本来想用来与沧天光套近乎的玩意儿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