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寻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今夜便回程,清元宗的人应当也是这打算的。但有件事有些奇怪,清元宗不与我们同路回阳洲,好似要再往北走。” 游凭声沉默了两秒,开口:“夜尧的?” 珑娘:“不,露面的是广明子。” 也没什么区别,游凭声又不会上清元宗的灵舟,总归两条船要分道扬镳。 他不再让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注意力移到眼前的新下属身上。 “徐怀誉很倚重你。” “我在做生意上有些心,以前不仅管悦舍,也替徐家掌管其他事务。”珑娘迟疑了一下,如实:“他跟我……回去就与我结道侣。徐家的人可能会有异议,但徐仁宾死后,徐家便彻底为他掌控,我觉不会有差池了。” 从险些沦为炉鼎到徐家家主夫人,这是扶摇直上的飞跃。珑娘的神情轻松下来,却不见狂喜。 “心不踏实?”游凭声挑眉。 珑娘笑了笑,“主上是哪一方面?” “于情,徐怀誉与你两情悦;于利,你将成为一世家的半个主子。”游凭声淡淡道,“任何人到了这种时候都会不甘愿。” 徐怀誉显然不是那种瞧不起女子的男修,她将会上位为实权派。 这一个翻身的好机会面前,如果是游凭声,绝不会愿意给其他男人卖命——况且这男人不知来路,极有可能是个魔修。 他撑着侧额,目光渺远注视海面,时神情懒怠,但被的人决不会因此松懈心神。 珑娘微微一凛,抬眼看向他,笃定地道:“我不会后悔。” “是吗。”游凭声看入她的眼底。 女修面容仍然艳丽,窈窕的身形经历风浪后更加纤瘦,目光却比以往坚毅。 “两情悦……”珑娘叹道:“不瞒主上,以前我笃信这一点,因他不救我而愤懑,但在不再耿耿于怀了。” “深究起来,其实他没有对不起我,也绝非什么恶人,只是……只是没那么值托付罢了。”她:“我是挺喜欢他,却也没那么喜欢他了。如今选择他,更是为了我自己。” “你与他在一起,会有一根刺扎在心。”游凭声轻声,有一瞬间的出神。 “就是这。”珑娘用力点头,“——像您的,趁他对我愧疚上心的时候,拿些有用的利益才是正经事。” 游凭声回过神来,轻笑了一下,“原来是我教你骗财骗心的?” 这是一个玩笑,珑娘抿唇放松地笑道:“怎么会呢,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您只是随口点拨了一句。” 完,她跪下礼,正色道:“珑娘这条命是主上给的,无论如何请您信,珑娘愿为您效命,日后也只为您效命。” 一枚乌黑的丹丸落在她手,色泽散发着不祥的意味。 “这是牵厄蛊。吃下去不会伤身,但你若背叛——会死。” “牵厄蛊”三个字让珑娘打了个寒噤,修界有谁不知这是度厄教独有的蛊毒? 据吃下牵厄蛊的人会生不如死! 但主上它不会伤身。 珑娘定了定神,不再犹豫,仰头利落把丹丸吞了下去。 “起来吧。”游凭声颔首。 他需要的不是手下跪地奉承,而是听有用。不管珑娘的忠心有几分实在,他确定自己能掌控就。 至于在他面前不是跪就是趴的婪厌……那是他自找的。 想到婪厌,腰间的破布袋正好颤了一下。 这囚人的布袋是地阶灵器,倒是挺实用的,可惜在雷鸿的自爆损伤厉害。在勉强能装一会人,但被关在边的人感知的不再是一片虚无黑暗,而是能看到光亮、听到外边些许声音。 珑娘视线落在他的腰间,为那破烂不堪的布袋而疑惑,这实在不符合主上矜贵的质。 失去效用的布袋被游凭声随手扔到地上,灵光一闪,一个男人突然出在布袋旁边。 珑娘一惊,手飞快握上武器,看到游凭声镇静的神情后才没有出手。 男人面容隽秀,身形瘦削,阴冷息外放,充满危险之感,让人一眼就知是魔修。 牵厄蛊、魔修……主上难道就是传中的度厄教教主婪厌?! “尊上。” 下一秒,她听到那人这唤。 “你的新同事。”游凭声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