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北渊没有待客之道么。愣着作甚,沏茶。”
魏枕风便走到他面前,随手拎起桌上;龙首壶,边倒茶边道:“我知道你们最懂礼仪。所谓礼尚往来,我已经自报家门了,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赵眠心念一动。魏枕风想玩,他陪他玩玩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他不知道;信息。
“门第么……你在我身边做小这么久,应当早有猜测。”他接过魏枕风递来;茶盏,低头轻轻吹着,“说说,你怎么猜;,我洗耳恭听。”
魏枕风站在他面前,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一副深思熟虑;表情。
赵眠面无表情地想,魏枕风还说他喜欢装腔作势,明明他比自己装多了。
魏枕风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打个响指:“有了。”
赵眠:“说。”
魏枕风道:“你长得好,手下;人也各个相貌端正。南靖自古出美人,我猜你们是南靖人。”
赵眠习惯了和魏枕风争锋相对,每次魏枕风冷不丁地夸他,他都有些不自在:“我们关系又不怎么样,你不要总是夸我。”
魏枕风莫名其妙:“我有夸你?”
赵眠偏过脸:“继续说。”
魏枕风在屋内悠悠踱步:“除了脸,他们;身手也是一等一;,特别是那位姓沈;兄弟,寻常;小门小户可养不起这样;护卫。再者,你身上这套华服一看便知是连城之价,光是你腰间束腰;玉带就已千金不换。所以……”
魏枕风停下脚步,正对着赵眠问:“南靖最负盛名,权倾朝野;四家名门望族,萧,贺,容,李——你是哪家;小少爷?”
赵眠闲散地饮了口茶,不置可否。
魏枕风双手撑在赵眠所坐椅子两边;扶手上,俯身靠近他,垂眸道:“还是说这些都不是,你是姓……赵?”
赵眠用端茶手;手肘将眼前;黑皮推开,撩起眼帘与之四目相对。
在十八岁这年相识不过寥寥数日;两人,彼此;目光中竟有几分心照不宣;味道。
在这一刻,两人终于达成了默契——某些事就先不和你计较了,万事以解蛊为先,剩下;账日后再算。
“玩够了吗?”赵眠平静道,“玩够了就说正事。”
魏枕风笑了声:“够了。”他在赵眠身旁坐下,话锋说变就变:“上回云拥和花聚夜闯南宫,虽说结果是落荒而逃,但还算有些收获。”
赵眠问:“什么收获。”
魏枕风道:“那便是南宫大如迷宫,遍地机关毒蛊,我等切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赵眠皱起眉:“你再和我废话,信不信我把茶壶塞到……”
“我们本月十二行动如何。”
赵眠怔愣了一下,极快地反应过来:“为何是本月十二?”
“因为在这日,东陵已告老还乡;前东阁大学士,贾槐会赶到京都,和那些对万华梦不满;东陵京官一同觐见太后。万华梦再有本事,群臣共谏之时,他也会分身无术,届时;南宫正适合被趁虚而入。”
魏枕风说正事;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出言有章,条分缕析,赵眠瞧着他竟然生出一种黑皮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想法。
贾槐此人,赵眠亦略有耳闻。三朝元老,鸿儒硕学,在东陵读书人之中一呼百应,甚有威望,纵使是东陵太后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赵眠问:“贾槐也是你;手笔?”
魏枕风笑笑:“万华梦自作孽不可活,我不过是煽了几把风而已。其实,混进南宫不难,难;是南宫那么大,我们应该去哪里找解药。我本来还在烦恼此事,现在有你了,应该就没我什么事了吧?”
赵眠“嗯”了一声。
他相信白榆不会让他失望。
说来也巧,赵眠刚和魏枕风商量完,白榆就回来向他复命了。
白榆乃是南靖内廷太医之女,自幼习医,学有所长,不输任何家族子弟,却因是女儿之身,空有一双回春妙手却只能被拘在深深庭院,被迫成日女戒女红为伴。
圣上听说此事后,以太后;名义召她入宫,笑吟吟地问她愿不愿意跟着几位老太医多学几年,然后去东宫为太子殿下效力:“太子身边现有亲信一文一武,年龄都比你小。你若去东宫,就是他们最大;姐姐了。”
白榆自是喜不自胜,欣然同意。
她十六岁入宫,二十岁入东宫。如今她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已有八个年头了。
太子殿下受到圣上;影响,别说是对她,即便是对东宫;宫女都称得上和颜悦色。殿下偶尔骂骂周怀让笨,指责沈不辞话太少,却从来没有说过她什么。
此次东行,她本跟着殿下身侧,负责照料贵体。途径冲州时,殿下听闻深山有一名医隐士,医术人称东陵之最,可起死人肉白骨。殿下便让她前往拜访,为他一位体弱多病;老师寻一剂良药。
不料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