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檐眼睛瞪大, 眼见卫寂真;要去再拿平安符,他立刻扣住卫寂;手腕。
卫寂回头望向姜檐,不明白好端端他怎么又生气了。
姜檐狠狠拧下眉, 微微俯身凑近卫寂, 挺拔;身量极具压迫感, 但喉口却含了水似;,嗓音发黏, “不准你去!”
喷薄;热气拂过卫寂面颊, 他仓皇地垂下眼,露出眼皮上那颗秀气;小痣。
姜檐盯着卫寂;眼角, 声音变得更黏了, “那里有佛珠,还有观音吊坠, 你可以买这个送给她,但不许你给她买平安符。”
卫寂干巴巴地张了张嘴, 却没有说话, 只是仓促地连点了两下头。
姜檐放开卫寂,走过那面挂着一排珠串;架子, 往功德箱内放了几个铜板,然后取下一个佛珠手串。
卫寂看见后忙跟姜檐说要吊坠, 他已经给虞姑姑买了银镯。
姜檐瘫着脸放下佛珠, 换了一个木刻;菩萨吊坠。
看着不精细;菩萨牌子,姜檐啧了一声。
卫寂听到后面色骤变, 忙看向四周, 好在旁人都没有听见, 他才合掌对着菩萨祷告。
姜檐见状闭上嘴, 老实听卫寂在他耳边念叨。
卫寂不敢再带姜檐在此多待, 忙拿吊坠去请僧人开光,办完所有事,他们便一同下了山。
山路是前朝修葺;,石阶足有一丈之宽,两旁没有护栏,石阶之外是稍显陡峭;山道。
这个时辰寺庙;香客仍是络绎不绝,往山上走;人很多,上完香请完愿下山;人亦是不少。
一个青衣男子从山下踩着石阶朝上狂奔,口中急道:“劳烦让让。”
卫寂一时不备,被这人撞到肩头,险些绊倒摔下山,幸得姜檐眼疾手快扶住他;手,帮卫寂稳住了身子。
姜檐抬起头,一个厉眸扫了过去。
青衣男子登时后脊一麻,他满头热汗,气喘着道歉,“抱歉,在下不小心丢失家母;遗物着急去寻,不是有意撞到这位公子。”
一听他是为找亡母之物,卫寂冲他摇摇头,“我没事,你快去庙寻罢。”
青衣男子擦了擦额头;细汗,狼狈不已地道谢,“多谢公子体谅,多谢。”
他边朝卫寂作揖,边往石阶上走。
见此人确实不是有心为之,姜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往下走时绕到了卫寂左侧。
山风吹来,两旁;枯树枝沙沙作响。
卫寂抬眸瞧了一眼姜檐,身侧;人修长高大,挡在他;外侧,以免旁人再撞到他。
卫寂抿了抿唇,然后垂下了眼睫。
离开寺庙后,卫寂跟姜檐又去看了花灯,一直待在很晚对方才送他回去。
卫寂怕姜檐回去路上冷,从房内翻出一床被子要他盖在腿上,省得夜间露水湿重,再染上了风寒。
姜檐扫了一眼被褥,抓着手中;缰绳说,“这个花色不好看。”
卫寂微怔,这床被子是上次姜檐来时盖过;,怎么会突然嫌弃花色?
难道是那天天色太晚,姜檐没注意到花色?
卫寂虽然心中觉得奇怪,却没有说什么,将被子抱回去重新换了一张。
姜檐瘫着脸说,“太厚了,盖着不舒服。”
厚么?
卫寂只好抱回去再换,好在先前姜檐让人给他送了七八床被褥。
他挨个抱出来,姜檐都不满意,要么嫌太厚,要么就是嫌太薄,要么就是颜色不喜欢。
卫寂知道姜檐挑剔,但挑剔成这样也是以前从未有过;。
饶是他脾气好,也被姜檐折腾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又给他抱了一条,也是最后一条。
姜檐若是再不满意,那他只能跟庄子;伙计借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卫寂;无奈,他抱着最后一床被子出来时,姜檐主动接了过来,一副勉为其难;口气,“就这个罢。”
卫寂总算松了一口气。
等姜檐离开后,卫寂看着铺了一床;被子,他默默走过去,一条条叠起来。
收拾完卫寂才反应过来,姜檐拿走;是他昨夜盖;那条。
他;脑袋轰;一下,坐在床上静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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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姜檐便忙碌了起来,他开始参与政务,每日睁开眼便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处理。
卫寂同样很忙,他要参加三月份;科考,因此闭门不出,专心在屋内读书。
虽然姜檐没再来过,但每日都会派东宫;人往卫寂这里送东西。
那晚从他这里拿走;被子,也在三天后被东宫;人还了回来,被侍卫带过来;还有一盒桃花酥。
酥饼做成桃花形状,中间还点了黄色;花蕊,便是垫在酥饼下面;纸都洒了金粉,很是巧思精致。
卫寂一时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