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有大麻烦吧?”
“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森鸥外无辜地摊开双手:“别的不提,我还给小时候的初崎教授上过课呢,总不能因为他从来不肯喊我一声老师,我就不救他了吧?那样我也于心不忍。只是盯上初崎教授的可不止一位,在未知的敌人没有冒出来之前,我也不好打草惊蛇。”
何等冠冕堂皇。
太宰治听着听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无非就是现在想救初崎千鹤的人太多,除草扫地的活森鸥外不想出面,更不想耗费精力折损人手。他只想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场,最好卡一个至关重要的时机,抢走最大的功劳——不然港口Mafia该怎么从那么多人里面脱颖而出呢?森鸥外又该怎么去主动创造初崎千鹤和港口Mafia之间的羁绊呢?
“毕竟你们武装侦探社有王牌,”森鸥外装模做样地感叹道,“我只能想办法为港口Mafia多做打算了。”
“……”
二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太宰治嘴角纵使仍然挂着笑意,但却远远到不了眼底。明面上武装侦探社的王牌是江户川乱步,但森鸥外话里指的人到底是谁,他们都一清二楚。
良久,沉默被终于打完电话的坂口安吾终结。
坂口安吾终于和种田长官汇报完毕,也得到了一些新的情报。他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对上在场几人的视线,声音凝重:“——种田长官确认过了,费奥多尔和果戈里早在十天前就进入了横滨。”
十天前?
那费奥多尔绝对是有备而来——也绝对是重生的。
太宰治眉头微蹙,心里沉了下去。
“……根据交通监控和人脸识别技术,果戈里带着初崎教授坐上了一辆卡车,卡车的司机就是费奥多尔。”坂口安吾顿了顿,“他们现在就在横滨街头,没有逃窜,没有离开,身边也没有其他异能力者。”
坂口安吾抬起眼,一字一句地道:
“目前为止,不知道他们的确切目的地,也不知道他们挟持初崎教授要做什么。”
被异能特务科和警局无声盯上的卡车正在横滨街头不急不缓地开,甚至还专门挑人多的地方钻。卡车司机费奥多尔的开车风格随心所欲,甚至根本不介意副驾驶上果戈里的喉咙被一柄刀刃划破了皮肤,血沿着刀刃,一滴一滴,缓慢地落在红褐色的座椅上。
而果戈里自己也仍然笑容满面,还兴致勃勃地:“提问,你现在想杀了我吗?”
初崎千鹤一脚踩在果戈里的大腿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果戈里,右手微微用力,刀刃割得更深。
闻言,他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不答反问:“你是觉得这种提问很有意思?”
这个姿势,果戈里被他完完全全地制住,如果费奥多尔不插手,那根本动弹不得,和他刚才出其不意将初崎千鹤掳走的局势全然相反。其实他只能出其不意,因为初崎千鹤真的没那么好对付,身边还围了一群豺狼虎豹,只能凭借自己的异能力打一个措手不及。在失去异能力的优势后,果戈里反倒被眼前清瘦的教授给压制住了。
果戈里就这么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慌乱,歪了歪头:“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下一个谜题、”
“我和费佳之间,”果戈里指了指费奥多尔,费奥多尔靠在方向盘上微微一笑,对初崎千鹤点了点头,“你更想杀了谁?如果是想杀了费佳的话,我们现在合作好不好?只要让我亲手杀了费佳就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随心所欲。
初崎千鹤盯着果戈里,不动声色地想。比起聪明绝顶、心机莫测的敌人,随心所欲的敌人反而要更加难对付,因为往往无法推测这些人要做什么,更别说只见了这么一面。
卡车行驶在横滨街头,四周传来市民的议论声,大多人都在讨论刚刚发生在酒店的爆炸。这里离酒店已经有一段相当的距离,或许是觉得和自己无关,市民们议论的语气都很轻松,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爆炸的元凶正光明正大地在他们身边。
“……合作,”初崎千鹤很轻地笑了一下,“你在杀你同伴这件事上表现得很积极。人不止对喜欢的东西有占有欲,对想破坏和毁灭的东西也有着占有欲。你不是想和我合作,只是因为你的同伴想和我合作,所以你起了攀比心,对吗?”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他说出来的时候却很平淡,仿佛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你现在还没能杀掉你的同伴,说明你和你同伴之间的关系是由你同伴主导的。”初崎千鹤挑了下眉,微侧过头,居高临下地看向费奥多尔,“那么这位费佳先生,你大费周章地请你的同伴把我带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太快了。
无论是反应还是分析都太快了。
想到这里,费奥多尔愉悦地眯起了眼睛,猛地打了下方向盘,卡车在红绿灯街口毫无预兆地转了弯!
这弯转得突然,伴随着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