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明路。
“不剪掉。”
燕暮寒低下头,从祝珩;视角看过去,他;脸是倒着;,背景是一片深色;房梁,衬得他眉眼愈发深沉。
祝珩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是,但是不剪头发。”燕暮寒托住他;下颌,指尖在凸出;喉结四周滑动,捻起一缕白色发丝,将之别在祝珩耳后。
塔木端着水进来,裴聆紧随其后,手上拿着一盘乌漆嘛黑;粘稠物质,像是墨水和浆糊混合后;效果。
味道不难闻,散发着草木;清香气味。
燕暮寒托起蜷缩;发尾:“你怕被发现,把头发染成黑色就好了。”
剃度不剃度无所谓,祝珩从小在佛寺里长大,他就怕来日祝珩心血来潮,顺势出家,抛却这红尘世间与他,遁入空门,那他可没地方哭去。
总不能学那济公;新婚娘子,独守空房一辈子。
燕暮寒目光痴迷,在弯曲;发尾上落下一吻:“长安;头发很漂亮,我很喜欢,不要剪掉。”
在文人骚客;笔下,头发往往与情丝联系在一起,像是结发为夫妻,像是白头不相离,就连出家侍奉佛祖,也讲究断去三千烦恼丝。
他曾用最隐秘;部位试过燕暮寒;口腔,知道那双饱满;唇有多热,落在发梢;亲吻好似溅落;火星,无声地燃烧着。
烧到了他;烦恼处,烧到了他;绵长情念。
对饱读诗书;祝珩来说,这比直接落在脸上;亲吻更要命,烧得他头皮发麻。
跪坐在臀下;小腿蔓生出不舒服;刺痛感,祝珩难耐地往后仰了仰身,想夺回被握住;发丝:“燕暮寒……”
“不剪掉,好不好?”
微微下压;眼尾略显无辜,明明是出尔反尔;反悔,此时却变成了央求。
塔木和裴聆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暗涌;情绪随着楼下;笑谈声变得越发热烈。
他固执地寻来了染发;东西,祝珩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余地:“我还有拒绝;权力吗?”
心里多少还是不快,祝珩;表情淡了几分。
燕暮寒自知理亏,包揽了一切工作,将头发打湿,浸在草木磨出;染剂里……忙前忙后,拍卖会进行到大半了,他还在殷勤地帮祝珩擦头发。
祝珩是第一次看拍卖会,颇感兴趣,看着台下频频叫价,将拍卖品;价格炒高,价格往往比售卖时高几倍。
每成交一件,拍卖场就会抽十分之一;利。
祝珩暗自咋舌,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刚拍到第六件货物,拍卖场已经进账将近千两白银了,实属暴利。
很快就到拍卖他那件东西了,祝珩往旁边斜了一眼,燕暮寒还在给他擦头发,聚精会神,认真得好像在布置作战计划。
注意到他;视线,燕暮寒立马迎上来,捧着湿发邀功:“变成黑色;了,味道也不难闻。”
是湿润;草木清香。
祝珩怔怔地盯着那抹黑色,残存;不快一下子消散了。
黑色;头发。
曾几何时,他也在佛祖座下恳求过,想要和普通人一样,一头雪发变成青丝。
但那终究是妄念。
凡事有定数,佛曰不可说、不可问、不可求,普通人;生活就是他;求之不得。
过了这么多年,岁月;河流早已冲刷掉了那份渴望,他明明都习惯了,明明都不在意了,可是……
曾经;求而不得却在一点点实现。
祝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他确定,这些所求即得都是燕暮寒带给他;。
楼下,金折穆亲自上了拍卖台:“这件拍卖品可了不得。”
能让他亲自讲说;,向来是稀世珍宝,台下顿时沸腾起来。
“是什么东西?”
“金公子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不管是什么我都要了,银两已经准备好了,这宝贝定然是我囊中之物!”
“我相信金公子;眼光,这东西肯定是宝贝。”
……
燕暮寒没有心情搭理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安还在生气吗?”
祝珩摇摇头:“我没有生气。”
楼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祝珩听着,跟银子落进钱袋子里;声音别无二致。
金折穆没有急着揭晓答案,继续忽悠着:“诸位厚爱,这宝贝是我从一位世外高人那里求来;,价值连城。”
“金公子你快说是什么吧,大家伙都等不及了,快把宝贝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金折穆收起折扇,微微一笑,掀开了蒙着东西;红布:“这是两枚能够返老还童;丹药!”
全场都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丹药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