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动静太大,在拍卖场里闲逛;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有不少人认出了燕暮寒,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位就是燕大将军,狼群养大;疯子。”
“据说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如今竟然到拍卖场里来闹事了。”
“谁不知这拍卖场是王上应允后开设;,在这里闹事,摆明了是和王上对着干。”
“他疯了吧?”
“你刚知道啊,燕暮寒他早就疯了。”
闲言碎语传入耳中,祝珩垂眸,眼底冷色蔓延:“这位伙计好一副厉害;唇舌,我夫得王上授命,巡查城中各处,护佑王廷安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忤逆王上?”
他听到了什么?
我!夫!
祝珩当众称呼他为夫君。
称呼他为夫君。
他为夫君。
夫君。
!
燕暮寒瞪圆了眼睛,他被承认了!
去他娘;拍卖场,去他娘;佑安,全都不重要!!
燕暮寒偏过头,眸子如三月轻风抚过;湖面,澄澈无尘,映出祝珩;眉眼和满心欢喜:“长安……”
他有一腔倾慕之情想告知祝珩。
心口甜意,唇边蜜语,迫不及待想诉诸于他;心上人。
然,他;心上人正忙着,没空搭理他。
余光瞥过周遭,祝珩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啜泣道:“可怜我夫与众将士拼死拼活打下南秦一十二座城,回来后还要受人污蔑,你欺他不善言辞,你辱他赤胆忠心……”
他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眼尾湿红,好似春日里最秾丽;花枝,纤细又脆弱,引得人心生怜惜。
殊不知这花枝带着刺藏了毒。
“看你不是北域人士,如此颠倒黑白,想必是不将为我北域出生入死;将士们放在眼里。”
祝珩侧过身,攀着燕暮寒;手臂,啜泣不停,但字字铿锵:“这拍卖场中;诸位都不是蠢钝之徒,定然能看出是谁不遵圣谕,不将王上;命令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整个拍卖场都静了,围观众人本是来看热闹;,叫他这话一激,都不愿做那睁眼装瞎;蠢钝之徒。
更何况祝珩有一点没说错,燕暮寒;名声再坏,他也是北域;大将军,哪里能让外来;人随意污蔑。
穆尔勒河养育了同样血脉;族众,护短帮亲,是北域这个国家;一大特点。
“忤逆王上?这确实是在颠倒黑白了。”
“对啊,燕将军兢兢业业,这几日一直在带人巡街,我都遇见好几次了。”
“最近进城;人多,是得查严一点。”
“今日能污蔑大将军,明日是不是就能揭竿造反?”
……
那伙计没想到祝珩三言两语就将局势逆转,看了眼禁闭;房门,急道:“可你们分明不是巡查,你们是来找人;。”
“巡查不能打草惊蛇,我夫找个借口掩饰来意,也要向你一一汇报吗?”
祝珩抬起头,凤目含威,唇齿轻启间,落下;一字一句仿若刀剑,杀人于无形:“我北域大军;机密,你是不是也想窥知一二?”
他是南秦皇室养出来;嫡系皇子,尽管不受宠,但骨子里;威势仍在。
伙计吓得冷汗涔涔,瞳孔发散,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没有,我……”
祝珩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停止学习北域话,虽然说;生疏,但也能让人听懂。
“啪啪啪——”
房门打开,没了遮掩,声音更加清晰;传出来。
男人金质玉髓,银白色;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掌心,和着轻声慢调;字音落下:“呵,好一副伶牙俐齿。”
祝珩还未看清说话之人;模样,就被燕暮寒拉到了身后,一瞥而过间,脑海中只留下一双异色;眼瞳。
其中一只眼睛赤红如血。
“你;伙计说你出了远门。”
男人笑笑,丝毫没有被拆穿;窘迫:“刚刚回来,差点就错过了这一出好戏,燕将军哪里找来;小娘子,模样标志,嘴巴也厉害。”
燕暮寒顿时冷下脸:“与你无关,都说拍卖场;主人见多识广,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眼睛,一直瞧别人家;小娘子。”
看看都不行,醋劲真大。
男人默默腹诽,他一身反骨,越是不让动,越想去招惹:“还不是因为将军家;小娘子太惹眼,在下金折穆,想和小娘子交个朋友,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他不交朋友。”
燕暮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额角一鼓一鼓跳着青筋,他摸上袖箭,思考着把金折穆杀了;可能性有多大。
金折穆掀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笑笑:“将军管;未免太紧了,小心娘子受不了,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