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散发着润泽;光。
燕暮寒小心翼翼地磨出第三颗玉珠,将废掉;玉料扫到一旁,揉了揉发僵;后颈:“哦?什么话把你吓成这样,大点声,说来给我解解乏。”
塔木理解不了他;要求,深吸一口气,闭紧了眼睛喊出了最后一句话:“燕暮寒该死!”
大帐内静了一瞬,堆成小山;玉屑落在地上,发出细碎;沙沙声,宛若延塔雪山;日暮时分,新雪绽开一地晶莹。
塔木偷偷掀开眼皮,他想象中;暴怒画面没有出现,燕暮寒抚着眉梢,鬼面具在帐中火堆;映照下透出几分阴森:“说;好,尤其是最后一句,妙极了。”
塔木一个激灵,话都说不利索了:“将军,这,这道密报要怎么处理?”
大军接连破城,每日都有捷报发回王廷,这封密报是被人偷偷夹在捷报里;,被送信;人发现,截了下来。
“既然是给王上;,那就送回王廷吧。”燕暮寒伸了个懒腰,语气玩味,“一十三营;联名,若是送不到,你猜该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塔木跟着他几年了,知道他这么一笑就是要搞事情,干巴巴地摇头:“回将军,我猜不到。”
“猜不到,那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燕暮寒笑吟吟地做了决定,当即领着人出了大帐。
这半个月来士气高涨,一路高歌猛进,逐渐逼近南秦大都,大军从未停下。
昨日新下一座城池,进城之后,燕暮寒就让人往南秦大都送了信,如今大军正在城中休整,暂定三日后再出发。
火把照亮了整个营地,随处可见粗犷;狼族图腾,锋利;狼爪和獠牙闪着寒光,衬得这座烟柳画桥一般;南秦小城更为秀气。
这里连月光都是温柔;,像一层薄薄;绒毛,降落到大地上。
燕暮寒没有穿甲胄,一身劲装干练利落,袖口扎紧,绑着弯刀和银箭,他粗粝;掌心里团着两块玉料,因为捂;时间太长,玉已经被体温烘热了。
他伸出两指挑开帐帘,微蜷;尾指勾着,仔细看来,竟是比正常;手指短上一节。
北域放牧为生,善骑射,将士们各个都身高体壮,他们习惯了凌冽;风沙,南秦;和风细雨就像挠痒痒一般,即使是在更深露重;寒夜,大家也光着膀子喝酒谈天。
“将军,您怎么来了?”
欢闹;声音在燕暮寒出现时戛然而止,他像是从延塔雪山吹来;寒风,一下子就刺激得所有人回过神来,帐内;人噤若寒蝉,那点薄酒带来;微醺与快活散了个干净。
燕暮寒扫了一圈,帐内;实际人数明显超出应有;:“塔木,你来数一数有多少人没睡着。”
十三个营帐,每个营帐十名士兵,也就是一百三十个人。
和数以万计;南征大军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塔木仔细地数了一圈:“回禀将军,一共有十九个人。”
燕暮寒摩挲着指节,面具下;眼眸弯起来:“与想弄死我;一十三营人比起来还少了许多,走,带着他们一道去数数还有多少睡不着;人。”
帐内有几名将士白了脸,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生气,面如死灰。
被发现了,那封密报被发现了。
料峭秋风吹醒了酒意,几人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他们完了。
今夜是月初,弦月弯出细瘦;弧钩,和燕暮寒手臂上未出鞘;弯刀如出一辙。
从军营中走过,跟随;士兵越来越多,到最后睡下;人也被吵醒了。
燕暮寒依旧把玩着玉料,故作诧异地偏过头,和塔木闲聊:“竟有这么多人都睡不着,该不会本将军一日不死,他们就一日无法安心入眠吧?”
他没有压低声音,含着笑意;调侃传开,窃窃私语;声音停下,人群中陷入一阵死寂,迷迷糊糊;人此时也被吓清醒了。
有人大着胆子问道:“将,将军何出此言?”
一路走来,所有人都见识了这位少年将军;手段,知道他疯起来比恶狼、疯狗不遑多让,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
“军中有些人甚……”燕暮寒拿着懒洋洋;腔调,思索半天才想出了合适;措辞,“甚是不小心,呈奏;密报都能和捷报混在一起。”
知情人已经吓傻了。
密报上附有请愿人;亲笔签名,如果燕暮寒追究;话,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本将军特地命人快马加鞭,将密报送往王廷,相信再过两日,那封一十三营联袂;奏杀令就能摆到王上;桌案上了。”
此言一出,和这件事有牵扯;士兵怔忪不解,不明白燕暮寒为什么不毁了密报,寻衅报复,而是将控诉自己罪证;密报送往王廷。
这种捉摸不透;态度令他们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本将军帮了你们;忙,礼尚往来,尔等是不是也该把命豁出来,供本将军消遣一下?”
燕暮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