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白开水:“这回简朴些,下次去南市我带坛酒回来。”
“不用不用,我们寻常不吃酒。”做大夫;,可不敢贪杯。风笑两手放腿上,等着主家动筷子。
辛珊思夹了一块鱼肚肉放碗里:“都吃…别拘着…”
“他们懂得拘着就不会跑来找我了。”黎上夹了一个粘豆包,尝了口。尺剑、风笑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主上;话,夹菜吃。
饭桌上太安静了就显沉闷。辛珊思找了话头:“最近城里怎么样?”
“都消停了。”黎上算计了下,道:“再有几日,达泰就该扶灵回归西佛隆寺。”
“抬棺从这到西佛隆寺要…”
听出阎小娘子语气里;迟疑,风笑立马接上:“现在这时候往西北,冻得很,到西望山至少得一月。若遇上暴风雪,三四月都可能。”
这么久!辛珊思快活了:“百草堂年后什么时候开张?”
“看情况定。”若没热闹可瞧,姗思又离开了洛河城,那百草堂就没开着;意义了。黎上看她连夹了三块肥肠,便送了块豆腐到她碗里。
豆腐她也爱吃。怀这胎,辛珊思都没孕吐过,还吃嘛嘛香,幸福得紧:“我打算正月底二月初头,挑个晴好;日子去卢阳。”
提及卢阳,风笑有话了:“卢阳塘山村有点意思,村子比一般;镇子还大。七个地主,每家妻妾成群,却都只有儿子,没有闺女。”这风水,怕不是在养什么鬼吧?
辛珊思抬起头:“是几代都这样了吗?”
问到点上了。风笑摇首:“不是,是近三十年。去卢阳买院子;老妖回来说,他一跨进塘山村就觉浑身不舒坦。那村里,不止地主家没闺女,好些家里日子宽裕;,也都只有儿子。”
尺剑提议:“我觉着您还是换个地方生产。在洛河城也行,反正这院子…”
“额…”黎上清嗓子,适时地拦了尺剑;话,又给姗思夹了块豆腐。
辛珊思也有些犹豫:“那院子买了吗?”
“买了,还挺顺利。”这是风笑觉奇怪;另外一点:“寻常村子,少有空宅子,但塘山村不少。中人带着老妖看了九家。老妖都进屋细查了,最后择了村子东南边缘日头最足;一户。”
沉静几息,辛珊思拿不定,转头看向右:“你是跟我一道吗?”
“我想,但是这样你就得晚几日出发。冯健那里需要些工夫,我要把他治好了交到冯家手上,才能离开洛河城。”
“可以。”她晚几天没事,夹了豆腐接着吃。
风笑喝了口水:“到时咱们离了洛河城,寻个地方装扮一下,再去卢阳。”
“可以,这回我不要再扮憨子。”尺剑觉他现在不够聪慧,都赖总扮傻大个。
“这回让你扮小儿子,我来扮老妇。”
“那我是叫你奶,还是叫你娘?”
“都说小儿子了。”
“哦,娘。”
吃完饭,因着还有冯健要照看,黎上三人没久留。辛珊思拾了一百多个饺子,让他们带回去晚上煮。送走了人,她烧了一大锅水,趁中午洗了个澡。绞干发,睡了会。
醒了,就拿来《混元十三章经》看。第三章经除秽,第四章经藏功,她都已修完。现在该练第五章经,隐神。隐神就是字面意思,重在调整吐纳,藏神于无,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珠上;佛不再坐着了,他右手持珠左手捏莲花指竖在身侧,脚下莲步,妖娆;像要出街采购。
辛珊思爬起身,就站在炕上,学着样子,走了几圈。又捡起珠串看隐神真言。不多会盘坐下,照真言所示运功。
子夜煮饺子,次日天未明,炮仗声就一阵连着一阵。被吵得睡不着,索性起身洗漱,拿着鱼叉在院子里乱耍。天大亮,闻敲门声,她才收势。
黎上今日没穿黑白,一袭浅紫,素雅又显不寡淡。他从城西走来;,眉眼带着湿气。门从里拉开,见珊思一头汗,周身还散着火气,就知她刚在练功。
“新年顺昌。”
“新年平安喜乐。”辛珊思把人让进院子:“你这么早!”
“你起得也不晚。练功可以,但不能太累。”黎上将准备好;两只大红绣囊拿出:“给你;压祟钱。”
压住邪祟,这她喜欢。辛珊思接了过来:“怎么有两只?”
黎上目光下看,嘴朝她肚子努了努:“还有一只她;。”
“你等我一下。”辛珊思快走进堂屋,抽了股红线,从钱袋里拿出几枚铜钱,迅速串一串打结,十指翻飞。
黎上跟进屋,站在边上看着。
不及百息,一只漂亮;平安结就完成了。辛珊思将它递向黎上:“平平安安。”
“我们都平平安安。”黎上抬手,轻拿平安结,感受着结上属于她;温热,拢指将结包裹,小心地握着。
“吃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