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鲤觉得现在更像是在夜黑风高之时, 她被打包带走的公主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城堡,栖川鲤终于让自己狠狠的松了口气了, 她也不知道是讨厌这座莫名其妙的城堡多一点, 还是讨厌琴酒把她带到这里多一点,但是此时此刻, 她肯定是离开这座城堡的欢乐多一点的。
栖川鲤从阳台跳下来之后,脚上的木屐就飞出去了, 这次是真的没鞋子可穿, 所以她也没吭声让自己下来, 她甚至都觉得当时跳下来的自己怎么那么有勇气, 相信这两人一定会接住自己呢。
等等, 栖川鲤眨巴了下眼睛, 后知后觉的想到,咦?是谁接住了她?
感觉开口问身下抱着她走的人是谁好像有点没良心了,接住她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栖川鲤直接自己偷偷找个答案,少女直接去摸摸男人的后脑勺, 去确定一下到底谁接住了她, 不过这么一个动作,倒是也让男人知道这小丫头想干什么。
脑后的头发被少女的指尖穿过, 指尖顺着头发一路碰触到后颈,那是致命的位置,也是脆弱的位置, 真正的野兽绝不会毫无防备的让人碰触这里, 栖川鲤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全身紧绷了一下, 随即胸膛震动了起来, 他发出了低笑:
“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其实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是谁了,栖川鲤确认了接住她的人是谁:
“呀,万一谢错人不是很尴尬嘛。”
接住她的人是波本,也是安室透,不过栖川鲤并不喜欢喊他们的代号,因为这会让她想到另一瓶酒,琴酒,然后糟糕的记忆一起席卷而来。
安室透知道这个小姑娘摸他的后脑勺是想确定他是黑麦还是波本,毕竟黑夜中区别两个男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他们两人发型的区别了。
“还好你们俩发型不一样。”
如果是黑麦和琴酒一起出现,她摸摸头发可分不出来,难不成她要区别一下谁的头发更顺滑一点吗。
栖川鲤一说完,身边的赤井秀一就发出一声轻笑,男人独特的语调在说话对象是栖川鲤的时候,总感觉带着一丝逗弄小猫的意味在里面,那独特的声线和意味深长的语气,好似不管说了什么,都能引起小猫咪的反应。
“哦?如果一样呢?你怎么区分?”
赤井秀一毫不掩饰的提起栖川鲤从未提起过的琴酒,他用着好奇的语气来询问栖川鲤:
“如果我和琴酒,你怎么区分?”
或者,男人的笑意在黑暗中清晰可闻:“也靠头发吗。”
你也知道你和他有一头相似的长发了是吧!
赤井秀一落后于安室透一步,栖川鲤凭着声音确定方向,她支棱着身体对着赤井秀一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头发比你顺!”
这句话说的,安室透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这是能说的吗,不是,这小丫头只要琴酒不在就能这么勇敢是么。
赤井秀一都发出了诡异的沉默,随即低笑道:
“哦?你摸过?”
这下栖川鲤闭上了嘴。
摸过吗,她还扯过呢,只是扯了之后,她变得更惨了。
栖川鲤哼哼的回答:“当然没有,我不敢。”
她敢的时候都是无意识的。
“呵。”
这一声,可真是玩味的轻笑呢,栖川鲤视线游离了一下,她无意识的抱紧了安室透的脖颈,少女身上的振袖华丽却又单薄,安室透的脖颈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少女被冷风吹的冰冷的手臂紧贴着他的温度,栖川鲤的身高并不矮,安室透的身形也不算健壮,但是微妙的,栖川鲤蜷缩在安室透的怀里的时候,显得她又小又软的样子,栖川鲤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安室透身上的味道,她喃喃的说道:
“唔……我还能够靠味道区分你们。”
栖川鲤在味觉和嗅觉上还是挺敏感的,只不过她在言语上倒是有些欠缺,形容词匮乏,所以有着细微差距的东西反而会被她自己合并同类项,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其中极为细小的差别,就比如琴酒身上的烟味和黑麦身上的烟味,相似的烟味中,却带着细微味道和感知上的区别,琴酒是冷冽的尼古丁的味道,伴随着男人身上同样冷冽的杜松子冷香,以及他身上一直沾染着枪支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这个男人全身都被危险的气息围绕着,多重的危险气息足够刺激着栖川鲤的感知。
而黑麦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黑麦,栖川鲤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危险和琴酒的冷不一样,这个男人是炙热的,就连他身上的黑衣都能带给人一种炽热的感觉,他身上的烟草味和威士忌的味道伴随着另一种淡雅的乌木香味,这并不是危险的味道,而是一种安心……甚至温暖的气味,甚至,还有点甜,栖川鲤绝对不会承认,她来区分一个人好不好是靠自己的第六感的,对方带给她的感觉和气息决定了栖川鲤到底会不会排斥对方。
而安室透……栖川鲤现在距离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