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斯为首的贵族们是优雅与尊贵的代名词,那么高塔骑士所代表的就是另一个阶级的崛起。
无论出身,无论性别,无论年纪,甚至可以无论国家的归属,只要能通过那套严苛的筛选制度就能直接得到一步登天的资格——这是高塔的承诺,也是王所亲自颁布的“骑士特权”。
但他们需要向王宣誓效忠么?
几乎所有的骑士都会说,不需要。
王不需要。
而对于他们来说,王就是蒙德,蒙德就是王的象征。
永护蒙德——这是古恩希尔德的家训,也是骑士团必须遵守的第一守则。
至高的风之王从来都不需要骑士的庇护,他们要守护的从来不是烈风之主的威权,而是人类可以永远寻求自由的资格。
对于王,他们唯一需要交付的便是绝对的信任——
信任着那位高塔的王会永远维护他们纵行风中的自由,相信他们与风同行的灵魂永远自由而平等。
被神明庇护的自由,被人民守护的公正。
临近归离集的,便是这样一个如梦般理想的风之国啊……
***
那是个足以令所有人都为之心生向往的理想乡。
“……可是我感到恐惧。”
弥怒对帝君说道。
应达眨眨眼,一脸茫然:“可我以为你很喜欢蒙德?”
“我当然喜欢,”见帝君暂时只是看着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并没有直接与他们交谈的打算,弥怒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着应达说道:“正因我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我才觉得恐惧。”
火夜叉的表情明显变得更茫然了。
“我大概能理解弥怒的意思,”浮舍在旁听了一会,他挠挠脑袋,若有所思:“就好像帝君接纳了恶名在外的夜叉;所以我们回报以夜叉的忠诚;若是那位烈风之主能真的做到无视出身年纪等等一系列的条件,那么自然会有很多人会去试一试的。”
“而作为一位暴君来说,最不需要质疑的就是他命令的权威性。”
摩拉克斯忽然开口道,一众夜叉看着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几本书,岩夜叉看着那几本书的封皮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压低声音凑到了应达的耳边,小小声地问道:“你给帝君看的是什么?”
弥怒也跟着倾过身子,她掰着手指小小声和他答道:“蒙德的歌剧院最受欢迎的十大剧目的文字版,我买了所有和那位烈风之主相关的,全都在这儿啦。”
弥怒:“……”
弥怒:“…………”
“你怎么能给帝君看这种瞎……不写实的故事书呢。”
“可是,”应达的眼睛眨啊眨的,脸上写满了“你不夸我居然还凶我”的委屈,小声道:“帝君不就是要我们去找蒙德人是如何评价烈风之主的情报吗,这可是蒙德人自己选出来的呢,哪里有问题了。”
弥怒:……
基础性别都不对,问题当然很大啊。
“我倒是觉得还好。”比起弥怒的满脸沧桑,摩拉克斯看得倒是挺开心,他在弥怒惊悚的目光中拿起了一本还没看过的,神色自若地摊开了第一页,“这些故事的描写简单直白,易于理解,即使是完全不了解蒙德的人也可以单纯欣赏故事本身的情节,要说蒙德人会喜欢这些,我不觉得意外。”
“就是内容好像似乎有点奇怪,”浮舍翻了翻,也疑惑道:“这几本写的是男性,那几本又变成了女性,蒙德人对烈风之主的描述还真是放得开。”
“有什么关系?”若陀对书本文字没什么兴趣,歪着身子靠在窗边晒着太阳,懒洋洋地回道:“不久之前,摩拉克斯不也因为选了香味最为浓郁的香膏用作祭典所用,结果现在被外地人传成了什么……‘岩王帝姬’?你看这石头都不在意,蒙德那位也不会管啦。”
摩拉克斯幽幽瞥了一眼在不远处晒太阳的若陀龙王,对方咧嘴一笑,一脸的洋洋自得:“反正我不用香,你们人类再怎么离谱都不至于给我一个岩元素生物规定性别吧?”
“……”
弥怒有那么一瞬间被短暂的说服了,便也重新打起了精神:“您说的也有道理,那位蒙德的女王应当……”
帝君却疑惑地看着他,略有几分不解:“如此称呼似乎不太合适,迭卡拉庇安应该是男性吧?”
他见弥怒的迷惑反而更胜自己,便摊开手中几本书,耐心道:“毕竟写迭卡拉庇安为女性的几本更多侧重蒙德的历史,想来创作者只是需要女性的身份柔化高塔孤王曾经带来的威迫感;但是那几本标注烈风之主的性别为男性的,创作者投注的感情明显要真情实感得多了。”
弥怒:……
他感觉帝君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弥怒:“但是这种事情,就算是一位女王也不矛盾吧?”
摩拉克斯明显一愣:“女性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