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我没有来找你,你还在生闷气?”
许芳菲:“……”
许芳菲嘴唇蠕动两下,正想说什么,捏住她下颔;男人又有了动作。
郑西野手指微动,松开了姑娘精巧;小下巴,然后闭上眼,重重挤压了一下眉心,侧颜冷肃,眉心微拧,似乎在做着某种思想斗争。
片刻,他终于下定决心,睁开双眼重新看向许芳菲。
“本来怕你担心,打算能瞒多久是多久。”郑西野说,“现在看来瞒不住了。”
许芳菲怔住,眼神里浮起困惑。
下一刻,她看见军装如画;男人弯下腰,在她对面那张病床;边沿坐了下来。微躬身,牵住迷彩军裤;下摆往上捋,露出一截漂亮;小腿,冷调肤色,小腿肚;肌肉紧实流畅,线条修劲。
仅这一眼,许芳菲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因为在郑西野;右腿上,有一条很长;疤,类似手术外伤后;缝合痕迹,蜈蚣一般狰狞可怖,扭曲蜿蜒地伏在他腿骨之上。
门诊部外,太阳已经升起,天地间;交界线愈发清晰。晨辉洒满整个世界。
一股说不出;沉郁堆积在许芳菲心头,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前,郑西野;腿上明明还没有这条伤痕。如此丑陋,如此触目惊心,又如此;……让她心疼。
怎么会?
她睫毛颤动着,抬起眼,复杂地看向对面;男人。
“一年前在金三角留下;。”郑西野语气很平静,轻描淡写,半带一丝玩笑:“我军龄八年,算是我服役以来伤最重;一次,差点儿变成残废。”
*
一年前,缅甸南部丛林开阔地带。
艳阳高照。两架私人直升机缓缓降落,旋转;螺旋桨掀起巨型风压,周围植物不堪重负,纷纷被压得弯腰低头,匍匐进泥沼。
飞机驾驶员摘下墨镜,转头看向后方机舱,恭恭敬敬地用缅甸语说:“老板,到了。”
“辛苦了。”肖琪回了句缅语,“待会儿你不用跟着去,在飞机上等我们就好。”
“好;。”驾驶员点点头。
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别;什么原因,这个缅甸年轻人;脸色看上去有点古怪。他额角不断有细汗渗出,时不时就得抬起胳膊擦两下。
肖琪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自己;Birkin包身,目光在驾驶员身上打量一圈,忽然浅笑,柔声说:“阿金,这次跟我们出来,你身上应该没有带什么不该带;东西吧?”
阿金愣了下,瞧着肖琪美艳微挑;眼睛,不解:“琪小姐,我不懂你;意思。”
肖琪眨眨眼:“我;意思是,你应该没有带什么微型录音笔,微型摄像机吧?”
阿金脸色突;微变。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又堆起满脸憨厚;笑,说:“琪小姐,我哪有这个胆子。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没有就好。”肖琪抬手轻轻抚上阿金;肩,“之前坐你这个位置;也是个缅甸人,叫卢巴,那就是个糊涂虫。好端端;,居然在自己;皮带上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拍了些东西来找我谈,开口就是七百万。你说我能给他吗?”
阿金额头冷汗涔涔,摇摇头。
“对呀,肯定不能给呀。钱多钱少不是事,自己人,缺钱用了就开口嘛,一切都好商量。可留了东西想威胁人,那就不地道了。”肖琪俏皮地眨眨眼,“阿金,你是聪明人,生命只有一次,好好珍惜。”
阿金忙颠颠应:“是,是,琪小姐说;是,我记住了。”
两人正说着,机舱内又传来一道男声,低沉冷漠,也说;缅甸语:“阿金,把你左边裤兜里;东西交出来,你现在回头,我可以保你一命。”
话音落地,阿金再也稳不住,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身体瑟缩着,抖成风中一片落叶,泪流满面地磕头哀求:“野哥,琪姐,求求你们饶了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说话间,阿金从裤兜里摸出一只微型录音笔,交到了郑西野手上。
“只有这个,没有别;了……”阿金两手作揖,脑门儿都磕破了皮,“野哥,野哥求你放过我!我欠了钱,再不把窟窿补上,讨债;说要杀我全家!我爸还瘫在床上,我也是走投无路,野哥,求你了!”
“不要命;东西。”
肖琪冷哼,高跟鞋;鞋跟狠狠踹在阿金左肩,将他踹倒在地。下一瞬,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把加了消.音器;手.枪,对准阿金眉心。
阿金眼中流下绝望;泪,已经认命地闭上眼睛。
可扣动扳机;前一秒,肖琪;枪被郑西野伸手挡住。
肖琪皱起眉,换回中文:“干嘛?”
“大老板还没到。”郑西野眸色如冰,字里行间不闻一丝怜悯,“开了枪人一死,事情就坐实了。要是让老板知道蒋家有这种杂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