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你添麻烦。”
“误会？”男人重复，带三分玩味。
许芳菲没来得及说话。
“你就没想过，万一不是误会呢？”他盯着她，说。
话音落地，许芳菲怔怔望着郑西野，彻底傻了。
不是误会……
那是什么意思？
忐忑不安惶惑窘迫，在一秒;光景内同时袭来。许芳菲掌心开始出汗，脸也开始掀起红潮，直直红到耳朵根去。
就在她完全懵神，不知道怎么搭这句腔时，郑西野忽又低嗤一声，很轻很轻地笑了。
他歪了歪头，举起手里;保温杯，隔空做了个和她碰杯;动作，换混蛋到极点：“跟你开个玩笑，小朋友，别这么紧张。”
许芳菲：“……”
许芳菲鼓起腮帮，无语。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片刻，郑西野喝完最后一口奶茶。许芳菲眼睛眨了两下，看见他慢条斯理仰头，喉结性.感滚动两下，又垂了手，慢条斯理把杯盖拧上。
许芳菲食指点了点空气，问：“你喝完了吗？”
郑西野：“嗯。”
“哦，那给我吧。”许芳菲说，“我直接拿回去。”
郑西野却摇了摇头。
许芳菲好疑惑：“唔？”不给她，为什么？
“今天你把杯子拿回去，明天要见你，我就得想新理由。”男人冷调;黑眸沾染暖色，很自如地说，“后面再还你。”
*
第二天一大早，蒋之昂就被孙华接走。郑西野站在3206;阳台前，面无表情地目送车辆离去，最终被夜色吞噬。
指尖;香烟烧完。
他掐了烟头，拿出手机，凭记忆在短信箱里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编辑文字：「凌晨两点，西郊废弃钢铁厂。」
摁下发送键。
*
夜里，郑西野照旧去凌城中学等许芳菲放学。
将小姑娘送回家;路上，他将保温杯归还。
“明天我妈妈要做排骨。”少女脸上浮起温软;笑，眼底星光闪动，“你什么时候在家，我给你送一些？”
郑西野温声答她：“明天要出门，回来再说？”
“好吧。”许芳菲明显有些失落，小肩膀微微一垮。她拧开保温杯，看一眼，诧异地呀了一声，说：“你又洗干净了呀？”
“嗯。”
漫无目;地闲聊，一路走进喜旺街9号院，走进3栋2单元，走到四楼。
楼道内，许芳菲掏出钥匙开门。
一声门锁轻响后，她回过头来看他，笑着挥挥手：“我回家啦，再见！”
说完，她进屋准备关门。
蓦然一道嗓音响起，将她动作叫停，说：“许芳菲。”
“……”许芳菲身形凝住，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目光重新回到郑西野身上。
晦暗;灯光，照在那副高大修长;身形上，将他英俊;面容映衬得更加冷冽。那个人站在楼梯间，身上穿着最寻常;黑色薄外套，宽肩长腿，脸色沉静。
他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眸色极深，像是要记住她脸上;每一寸肌理，每一个细节。
许芳菲：“怎么了？”
郑西野说：“没什么。再见。”
“再见。”少女毫无所觉地扬起笑，转身关门。
眨眼之间，楼道灯熄灭，郑西野眼前;世界被黑暗笼罩。
*
凌晨一点五十分，一辆黑色越野车刚好从城区驶出，拐个弯，上了一条石子铺成;小路。颠来簸去好一会儿，终于熄火停稳。
一道高大身影推门下车，抬起头，头顶挂着轮玉盘似;月亮，一间废弃;阴森厂房矗立在不远处，四周风声肆虐，乌鸦乱鸣，厂门;招牌已经布满灰尘，只依稀能分辨出“钢铁厂”样;字眼。
他压低鸭舌帽，反手甩上车门，等了会儿，确定没有任何人尾随跟踪后才迈开步子，径直朝厂房内走去。
哒。哒。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怪异;掂球声。
行至厂房内部，他驻足不再往前。
看见一个男人;背影。
对方坐在一张缺角;乒乓球桌上，手里拿着个脏兮兮;破球拍，正百无聊赖地掂着球。
“冒着这么大风险见我，”江叙摘下头顶;鸭舌帽，随手扫了扫球桌左侧;灰，轻轻一跃，坐上去，“说吧，什么事。”
咚……咚咚咚……
乒乓球落在地上，弹跳着骨碌碌滚远。
郑西野把球拍丢旁边，看江叙一眼，漫不经心地挑眉，道：“听说我;事儿了？”
江叙没吭声。
郑西野冷淡抬抬下巴：“都听谁说;？”
江叙警校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