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师妹,很想求死。
“师妹,反正没救了,你杀了我吧,我扛不住了。”陈竹痛苦道。
王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说道:“师兄,这么多风浪我们都熬过来了。你连赌、嫖都能戒掉,这次一定能忍住的。”
“先说了,你死了,我才不会替你守活寡,我迟早会嫁人的。”
听到这个答桉后,陈竹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一下。”
......
夜晚,在烛火的映照下,那本老旧的《逍遥游》泛着黄。
这卷书很明显是最近十年内誊抄的,它看起来老旧,实际并不是老旧,而是保存不善。
从这里,可清晰看到上面的油污和一只桌脚印。
这书应该垫过桌子脚,并且是竹牌桌子。
因为这里的第二页,有人在上面画了一个“幺鸡”。
季缺并不在意这些,看着这卷书,意念一动。
“领悟《逍遥游》。”
照例是一股乳白色的能量贯入了书页中,这一瞬间,本来泛黄的书页都变得圣洁起来,散发出了乳白色的光芒。
于是乎,书页无风自动,一页页翻过。
可是这一次,季缺没有体会到醍醐灌顶的感觉,反而眼皮一重,睡了过去。
屋外,王花站在那里,想听听动静。
结果她听到了季缺打呼的声音,心头唯一一点火苗熄灭了。
师兄没了,季公子刚看书就睡着了。
睡梦之中,季缺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并且空间十分局促。
他总感觉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忍不住腾挪了一下身体。
只听见卡察一声脆响,黑暗的世界迎来了一丝刺眼的光明。
本能的,季缺挥动了一下手臂,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
这是一片青色的沧海,广阔无垠,不知深浅。
季缺抬头看去,发现这里不止是海天一色,而是没有天,只有海。
头顶本该是天空的位置,却是一片倒悬着的海。
海域深不可测,彷佛另外一个世界。
季缺飞动着,回头去看,只见下面那片深沉的海域上,一枝细小的花叶正随风摇摆。
在那里,他看到了他的茧,他破茧而出的地方。
就在这时,四周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头顶的那片海域里。
那是一团浓墨般的黑暗,遮天蔽日的。
看起来既像是鸟,又像是鱼。
季缺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句子——“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化作沧海上的一只蝴蝶的季缺,意识到自己见到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庞然大物。
鲲鹏?
结果这时,倒悬的海面一个破碎,露出了一张硕大无比的人脸。
那张人脸布满了深刻的皱纹,每一条皱纹就像是一条河渠,带着古老的岁月气息。
他灰白的底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巨大无比的尸骸,可是一双眼睛却在转动着,如日月一般。
他是活的?
当那道目光投射在身上时,季缺感到自己陷入了一条名为时光的长河里。
那长河里完全是昏黄的色彩,就像是所有的落日余晖都被装在了里面。
他感到了岁月厚重的气息,可同时,又感到了一种彷佛没有身体般的轻快。
他依旧是一只沧海上的蝴蝶,看似脆弱无比,却能看尽一切沧桑。
他觉得,蝴蝶应该能飞过沧海,于是小小的他就化作了一道流光,往远处飞去,快若闪电。
飞的过程中,他觉得海的颜色太单调了,于是青色的海域就变得五彩斑斓。
紧接着,他觉得头顶那张巨大的人脸有些瘆人,变成美少女的就好了。
于是那苍老的面庞就开始变化,如河渠的皱纹消失,如墨的发丝变白变细,如日月的眼童统一了眼色,当然是冲国人最喜欢的红色,至于乌青色的嘴唇,自然该是美艳的大红唇.......
结果刚变到一半,季缺发现自己醒了,又没完全醒。
准确的说,他能看到睡着的自己。
如今的他颇有点灵魂出窍的感觉,或者说本来就在灵魂出窍的状态。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他进入了第三人称游戏视角,俯瞰着下方,而自己的本体就像是游戏屏幕中的角色。
季缺心念一动,那“睡着”的自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紧接着,自己开始滑铲、后空翻、不断挥动着千机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