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力量,只是现在他在保镖队伍中人微言轻,直接接触到大小姐这种事还做不到。酷拉皮卡想了想,选择先回自己的房间读一会儿书。
时间来到午夜一点,酷拉皮卡的房门被敲响了。他放下书去打开房门,来者是两位侍女中的一人:“抱歉打扰您休息……啊,如果您早有准备的话,就请跟我来吧。”
穿着全套衣服的酷拉皮卡点点头,跟着侍女进入了妮翁的房间。
妮翁同样穿着白天的衣服而没有换上睡衣,她的眼睛和鼻子都红彤彤的,坐在房间的沙发里接待他。而真正吸引酷拉皮卡注意力的是她膝前的小几,拿上面列了两副保存完好的火红眼,正在透明容器中漂浮。
酷拉皮卡感到自己的呼吸重了起来,他无法抑制这种激动。
“你是罗莱蕾推荐过来的,我记得你说过倾向于收集和火红眼相关的宝物。”妮翁说,“我的藏品里只有这两副,正好我也玩腻了。我把它们给你,你帮我把罗莱蕾带进来,不可以让任何人察觉。”
“遵命,大小姐。”酷拉皮卡咬紧牙关说。
罗莱蕾很迷惑为什么自己又被送回机场,并且安排她坐上一班新的飞机——甚至是只有她一个人的飞机。保镖们说大小姐正在度假,干脆将她直接送到海岛的酒店那边去。罗莱蕾一眼就看穿了谎言,但出于寻乐心理她没有阻止保镖们的忙碌,说不定她今晚有机会体验高空坠亡呢。
结果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生空难,飞机还在众星国的机场平稳降落了。那群保镖客气地将她请下了飞机,然后头也不回地又将飞机开了回去。罗莱蕾站在机场里,觉得自己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在那之前先吃个晚饭吧。她费了好大劲才在机场免税店八百年没人购买的落灰小角落里找到自己能吃的食物,而这段时间给酷拉皮卡争取到了机会——就是说,至少他能用正常手段带回罗莱蕾,而不是由她自己弄出些别的怪动静。
罗莱蕾在第二天清晨六点进入了妮翁的房间,此时从没熬过夜的大小姐已经困得睡着了。罗莱蕾拉上窗帘遮蔽那些让她感到刺眼的阳光,然后将妮翁的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睡梦中的妮翁似乎察觉到什么,凑在罗莱蕾的腰部闻了闻,迷迷糊糊地说:“罗莱蕾?你来了……”
“没错,我来了。”罗莱蕾摸了摸她的脑袋。
“太好了,你来了。”妮翁抓住她的手,终于陷入安心的睡梦。
伊尔迷、瓦龙、妮翁、芭莎……从男人到女人,从人类到恶魔,罗莱蕾的爱恋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她总是不断地坠入爱河,又轻而易举地抽身离去。她曾经对那么多人情深义重地说过爱,说过喜欢,她的双唇亲吻过好多人,她的秀发垂落过好多脸颊。
但是……但是……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
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她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他。希斯莱坐在水池边绝望地想,他其实从来也没有远离过罗莱蕾,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直看着她,他还是知道所有有关她的事情。可是他什么都得不到,他是一个坐在沙漠里的守水人。
“嘶嘶。”盘在树上的双尾蛇吐了吐信子。
希斯莱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做,我不可以去欺骗她,我怎么能和那个男人做一样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自降身价和他沦落到一个地步!”
双尾蛇又叫了两声,希斯莱还是没有松口。他颓然又无能的样子似乎激怒了双尾蛇,它高高地昂起头,朝魔鬼发出一声威吓意味十足的尖嘶声。
第二天,罗莱蕾在妮翁侍女的掩护下和对方一起出去逛街。本来她是很抗拒充满了现代奢侈品气息的商场的,但妮翁一定要来她也只好一起陪着,然而中途她实在是没抗住,便和妮翁告饶,在环形商场中心的露天花园里休息。
她喝着冰水,双眼无聊地扫来扫去,接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见一个白发背影。
那一刹那,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