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敏婕走开,谭志达目标对准胡彦丽:“来,我两个喝三杯。”
胡彦丽与他碰杯,等他仰头灌酒的时候,迅速将自己杯里的酒倒进另一个杯子。
他的眼珠子开始发光,盯住胡彦丽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要在人事劳动科率先推进改革,方案已经构思差不多了,我要将科改为部,科长改称主任,我现在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胡彦丽说:“这与我有啥关系?”
他挺神秘地说:“当然有了,我要让你先知道,改革以后,这主任管理的范围扩大了,工作内容真多了,很忙呀。”
“那又怎么样?”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我要增设一个主任助理。”
“那你增设就是啊,还搞什么征求意见?真是。”
他朝洪敏婕去的方向看一眼,回头说:“我想请你来担任这个职务。”
“我觉得这不合适。”
“为什么?”
“你应该考虑洪敏婕。”
“先不考虑她,我现在就觉得你合适。”
“不行……”
“我说你行,你就行。”
她扭头看那边,洪敏婕还没出来,她问:“当助理有什么权利?”
“权利可大可小,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代替我行使职权,指挥她们办事。”
“你会不在家么?”
“有不在家的时候啊,比如外出考察学习,开会。”
“那你不会遥控指挥吗。”
“有你在家,根本就用不着这样。”
“你不怕……”
“我啥也不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谭志达眼睛发红,三瓶啤酒都被他吞掉了,而胡彦丽这边还剩半
瓶。
谭志达隔着瓶子,看见两道弯弯眉毛,眼波荡漾。
他脑袋热烘烘的,心旌动摇,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胡彦丽被吓得不轻,她要挣脱,这谈何容易!他又加上一只手,如同一把钳子,牢牢地把手腕钳住。
他开始发力,把她的手腕连带身体往自己这边拖。靠近她的脸只有半尺了,就把自己的脸靠上去,还张大了嘴,呼出来一股烫乎乎的酒气。
他钳住的是一只手,而她的另一只手是自由的,这是他的失误,而且很重大,那只自由的手上来了,五只叉开,“噗!”一把抓在他脸上。
感觉好几个地方被指甲划了,谭志达立刻清醒过来,脸上某部位有点辣痛,赶紧去对着玻璃照看,一个血印慢慢地显现出来。
挨了这一个耳刮,谭志达顿时火了,敢抓我的脸?他握了双拳,就要抡她,转过脸看时,她却伏在桌子上,准确说是伏在菜盘子上,而这时洪敏婕和服务员同时进来了。
谭志达摇晃脑壳,挤弄眼睛:“你们看,才几杯酒呀,她就成这个样子了,快来把她送回去吧。”
服务员与洪敏婕赶忙去扶胡彦丽,他乘机快速溜走了。
第二天上班,她堵在门口,横眉怒眼,朝谭志达伸出手掌:“拿来。”
“什么?”他抚摸着脸,多亏昨晚擦红药膏,今早照镜子血印就不太明显了。
“夜宵费呀?你装什么疯?喝醉了就赖账?”
“啊!”他失声叫道,“这么说,是我先离开的?喝醉了,怎么走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他们和你要钱啦?”
“别啰嗦,快点给?”
“给,给,我这就给。多少?”
“两百。”
“我们点了几道菜?”
“记不得了。”
“喝了几瓶酒?”
“记不得了。”
“还做了什么?”
“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他迟迟疑疑地掏出钱来,胡彦丽早就等不及,一把抢过,转身走开,留下一声冷笑。
一个星期以后,陈宏宇下班回来,脸色就很难看,坐着看电视,饭菜摆好了,叫她过来吃,也一动不动。问他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也不说,胡彦丽吃完出去一阵,回来他还坐在那里。
胡彦丽坐下,认真问他:“到底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不说的话,大家都不舒服。”
陈宏宇还是什么也不说。
第二天去上班,下班也不见回来,打电话问,回答说加班。
一个星期都这样,胡彦丽终于忍耐不住,板着脸,逼着他说。
他憋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
“你是说我吗?我做了什么事?”
他又闷住了。
胡彦丽一字一顿:“你在什么地方,什么人嘴里,听到了什么,请你开诚布公,说出来。”
他好像早已思考过似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