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自废修为,只求巡阅能饶过拙荆这一回!”
“你这蠢货!”
“夫君不要……”
崔浩与火娘子两人的怒叱哭嚎声几乎同时响起。
可话音还未落,火七夜宽厚手掌已经亮起红光,狠狠朝自家丹田处拍去。
许洛是真没想到,这憨厚汉子竟如此性烈。
倒是旁边熟知其性情的崔浩,却好似早有准备,粗壮手臂上尖锐鹤爪凭空生出,将他整个人都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巡阅,看在他们俩夫妻没有铸下大错的情况下,还请手下留情!”
虽然已经制住沙七夜,可崔浩显然明白究竟这里谁才说了算,满脸哀求的看过来。
许洛大有深意看了火娘子一眼,见她已经搂着火七夜哭得不成人形,看来两人这份感情倒是没有掺假,他无趣的摆摆手。
“你们夫妻俩走吧,火娘子你应该感谢这次确实没有出什么意外,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崔浩三人不约而同的大松口气,早已心存死志的火七夜更是一下子瘫在地上。
他虽然面相憨厚,可看得却比自家婆娘清楚的多,更加明白能从许洛这种狠辣心性的人手中逃过一劫有多不容易。
火娘子看着从来沉稳如山的夫君这副鬼模样,这才后知后觉的趴俯地上,连连叩首。
“奴家谢过巡阅不杀之恩,只恨当初没能忍住心中贪欲,悔之晚矣……”
许洛心里暗叹,你应该谢你家夫君的舍命相救、不离不弃,他不想再理会这个蠢女人,正要转身离开心里又是一动。
“宗人府是何时找上你的?”
火娘子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大约两个月前!”
啧啧,那不正是自己决定前来犒京之时!
许洛心里暗自冷笑,不再多言又缓缓着朝前院走去。
崔浩看着许洛离开的背影,露出苦涩神情,嘴唇蠕动几下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火七夜在黄鹤尉呆了两年时间,如何不知道他为了心中那个执念耗去多少时间精力,可如今就这么被自家蠢婆娘毁掉。
他朝正趴地痛哭的火娘子,露出恨铁不成钢怨愤。
“也不知你这蠢货是如何想的,竟然想在巡阅这等人物前耍小聪明?”
他越说越来气,大巴掌下意识就要抽下去,可马上就被崔浩一把拦住。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走吧,以后没事别再出现在巡阅面前!”
旁边赵阳脸上露出怒意,下意识叫嚷出声。
“老大,那小桑的事情……”
“闭嘴!走。”
崔浩脸色难看的打断了他,当先就往外走去。
赵阳不屑的朝火娘子吐了口唾沫,快步就跟上去,火七夜挺拔身影一下子变得颓靡,好像骤然老了好几岁般。
“崔老大这些年为小桑的事情,前途、修行都顾不上了,这眼看有了昐头,却……哎,咱们怎么对得起他!”
满脸悔意的火娘子看着自家夫君,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唇张动却还是没说出来。
许洛看着灵识中分作两拔离开的黄鹤尉,眼中若有所思。
小桑?崔浩不是说自家孤家寡人一个吗?
可此刻他委实也不敢应承什么,接下来营救古思炎的事情,简直就是摸老虎屁股,凶险可想而知。
能在莫水郡做出那等大事,除开驱邪司于国公,就只能是皇室夏家,这可不是赵家这般崛起新贵。
在红月还没发生诡变的百多年前,两家就已经是大燕的顶级权贵。
只要想想那疑似顾长生的白发人,究竟有多恐怖,就可以知道,当年能跟其平起平坐的于、夏两家究竟有多深底蕴。
“许洛,真得不帮他?”
寄奴端来一杯药盅,许洛一口倒进肚子,然后皱皱眉。
“怎么这次有些苦涩?”
寄奴俏皮笑笑并没有回答,反而好奇紧盯着他神情,许洛古怪盯这妮子一眼,抬眼朝崔浩离开的方向看去。
“再等等吧!若是这次计划能顺利,那就顺手帮一把……咦……”
这时刚饮下的药盅陡然化作清凉气息,悄无声息滋润着身体各处经脉,许洛闭目仔细感知片刻,才睁眼露出惊喜神色。
“这药膳竟然可以壮大经脉?”
“感觉怎样?”
见他终于发现其中妙处,寄奴小脸喜得挂上红晕,一副快来夸我的小模样。
“这可是奴家新研制出的润筋汤,就算以你现在的体质,那也效果非同小可。”
这还用问?
许洛连诸多烦心事都暂时抛开,狠狠赏她一个摸头杀,还不待小丫头嗔怒,他已经飞身朝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