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诡怪凶兽,对于同类的伤亡倒并不如何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何尝不也是一种韭菜?
可架不住许洛这混帐逆天开挂,那枉生竹当真是比起诡物还要凶残几分。
一落入这两货手里,不光是精血骨肉用来生成灵露,就连那些虚幻形体的诡怪,都能榨出几两油来,连神魂都逃不出去。
尼玛,这但凡还有点灵智,都绝对会躲着走!
既然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那就只能是……
许洛想到这里抬头朝着磐石城方向看去,眼中露出一种深深无奈。
话说他已经尽量少跟人接触,更别提交心莫逆,可人活在这世上总得跟外人打交道,这次只怕又是哪个跟自己走得近的人倒霉。
正当许洛如此想的时候,突然眉头微皱朝车厢招手,一道金光落入到他手中,符纸上逐渐显出行行蝇头小字。
“速回磐石,平安商号惨遭灭门,七息侥幸逃脱现安。”
消息是严高所传,在磐石城许洛这张符纸的气机也只留给过他一人,连于秀光都没有。
许洛安静盘坐车辕上,面色看不出任何变化,可浓郁气血却在他身后汇成一尊巨大头颅。
狰狞头颅一现,浩瀚气机便朝着四面八方横扫一切,那些缠人至极的瘴雾竟生生被迫出几十丈外。
凶猿头颅朝着上方如洗碧空,无声咆孝如雷。
“许洛……”
察觉到异动的寄奴自一处地缝中飞出,将手中药草随手丢开便落到许洛身边。
那药草还未来得及落地,便被一道道无形声浪在空中震成齑粉。
寄奴满脸担忧,正要出声安抚,可没想到下一刻许洛却突然笑了起来,四周异象也瞬间消失。
“没事,别担心,只是心里那口闷气发泄一下就好了!”
许洛说着便将寄奴搂在怀里,眼睛却盯着天上苍穹,嘴里呢喃出声。
“这真不是我的错,我只不过是想健康、快活的过日子、活着罢了!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良久良久之后,寄奴那始终凉如玉石的身体,好像终于将许洛心神拉扯回来。
他将寄奴抱起放到旁边,视线看向磐石城方向。
“我们该回去了!”
如果将磐石防线看作一张巨大弓背,小石城则正处于弓背最尖端处。
往东穿过无数群山峡谷就是大晋,南、北两方则全是渺无人烟的安莫山雨林。
此刻在城外几里处的一座山峰上,一个比起常人足足高出尺许的魁梧身影,正满脸感慨的看向小石城方向。
在他的身后还或坐或躺着十几个壮汉,无一例外,这些人比起燕人来说都显得格外高大壮实。
壮汉们裸露的肌肤上不时闪过黄铜色光芒,这些人竟然全是修行中人。
“善德师弟,听说你正是被宗门从大燕接回来的?”
一个慵懒躺在地上的光头壮汉,鼻间呼出白气神奇的鸟鸟直上三尺有余,此时眼神中满是好奇还略带着丝丝挑衅,看向最前方远眺的魁梧身形。
这话一出,人影旁边两个壮汉立即怒目相视。
可其他人却是不言不语,脸上反而露出一丝隐晦轻蔑冷笑,十来个人竟还好似分作好几派,当真是古怪。
人影转过身,面相看似憨厚,可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又让人不敢小觑,正是当年离开莫水郡驱邪司入宗门修行的王沛然。
此刻他早不复潜龙阁时的单纯稚嫩,仅仅站在那里,便有种渊亭山立的沉稳气势。
王沛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了那壮汉一眼,眼中好似有玄妙星光闪过。
可那壮汉却瞬间如同被针扎屁股般,自地上一弹起身露出不忿神情,胸前隐隐浮出巨鼎虚影。
这壮汉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身形比起王沛然还要高大魁梧,看起来如同一尊怒目金刚般。
他一动,簇拥在身边几名壮汉也跟着起身,满脸不善看过来。
王沛然心里冷笑,这些巨鼎峰的杂碎当真是越来越越放肆。
可想到临行前师傅的谆谆教导,他脸色又缓和下来。
“善山师兄,你应该知道咱们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就算善为少宗对你另有交待,可总归还得以宗门之事为重,可对?
特别再往前就是大燕境域,为了避免一些无意义的纠纷,大家一定要谨言慎行,我不想再听到什么师兄师弟这种称呼。
说到这里,他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件玉船模样的挂饰,状似随意的在掌心把玩,可善山等人神情却立即变了。
见王沛然一直目光炯炯盯着这边,手中玉船依稀有毫光闪过。
善山心里一跳,终于恭谨低下了头。
王沛然也知道过犹不及,巨鼎峰这些人和他根本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