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就是定仪城南门,玄衣尉出发前便早已通知这边,此时城门口隐约立着几个人影,应该是特意来迎接一行人的。
古惜夕迎着山风,将调皮发丝挽至耳后,当先往城门冲去。
“走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赵双芷不满的撇撇嘴,你一路上倒是被寄奴那小妮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现在自然精神抖擞。
可路上被古惜夕狠狠收拾过一顿的她,这时也不敢再炸刺,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冲下山岗。
一行人刚刚露出身形,远远就有人赶紧迎了上来。
看着来人身上黑色捕头公服,许洛几人心里齐齐一突, 按照规矩, 来迎接的应该是驱邪司同僚才对。
当先那位满脸假笑的老头子, 赫然还是位金捕!
可这要么就是定仪城驱邪人全死光了,要么就是根本抽不开身,才会如此不守规矩。
只怕城中情况有些不妙!
古惜夕俏脸微寒,也懒得多加寒暄,金鳞马反而加速迎上去。
“我乃玄衣尉校尉古惜夕,奉命支援定仪城,大人无须多礼,是不是诡怪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
当先的老头子须发皆白,一双眼睛半开半合,时有精光闪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见玄衣尉一行人脸上焦灼不似假装,再加上古惜夕这位驱邪司大小姐自报家门。
正欲恭身行礼的老头子,立即就坡下驴直接起身。
“老朽何铁骨见过驱邪司诸位大人,刚才樟衣街又有几名正值壮年的汉子中招,童威大人带着黄枫尉前去查看, 这才委托老夫前来迎接各位,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金沙、赵双芷两人勉强点头,就算打过招呼,然后就跟上匆忙进城的古惜夕。
落在最后的许洛, 无奈朝何铁骨微笑点头。
“事态紧急,还请何金捕前面带路!”
“这自是应当,要我说,区区无名诡怪作乱,只要驱邪司诸位英杰一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咦,这老头话里有话呀!只是他无缘无故得罪玄衣尉作甚?
何铁骨这种人一看就是官场老油子,说话是绵里藏针,不动声色间便将玄衣尉几人高高架起来。
许洛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头怕就是传说中的地头蛇、太保之类人物。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正抚须假笑的何铁骨,看在那身熟悉公服上,好心提醒了一句。
“那是,玄衣尉除开我这个自小地方来的无名小卒,确实称得上是人人如龙!”
何铁骨手一顿,差点把心爱长须一把揪下来,索性拱拱手。
“还请这位大人指教!”
“古校尉名声想必何金捕有所耳闻!
抛开背景身份不谈,只是这般年纪修为就快至洗身境,自然堪称天纵之才。
诺,比如那位高大威猛的男子,不过是莫水郡金家嫡子罢了。
赵双芷姑娘家里倒没人在莫水官场,不过听闻之前有好几个族人,在磐石城做了些将官校尉之类小官,想必也看不进何金捕眼里?”
何铁骨话还没听完脸色就全垮下来,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许洛,眼中露出祈求神情,示意自己不过是一时不岔,还请高抬贵手。
许洛也懒得跟这种人比脸皮,因为压根人家就没有。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条被众多铜捕、杂役团团封堵的巷子。
先到一步的古惜夕三人,正站在一间豆腐铺子前,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神态恭谨的在身边解释着什么。
许洛终于朝何铁骨随意摆摆手,他立即如蒙大赦般跳到周围铜捕人群中,消失不见。
“阿静嫂豆腐”
女人!看着店铺上方牌匾,许洛眉头一皱,走到古惜夕身边站定。
那中年汉子朝他微微点头示意,口中话语却是没停。
“大人,这家豆腐店的店主阿静嫂,便是最先出事的那个女人!
她自外地嫁到樟衣巷,早年丧夫、生活艰难,幸好这定仪城劝兴司还算得力,让她学了这门做水豆腐的手艺,又费尽心思给找着这家店面盘下来让她营生,这才让她安定下来。”
古惜夕见人都已到齐,抬脚就跨进店铺。
“童大哥,那她还有亲人在附近吗?”
中年汉子正是黄枫尉校尉童威,他顿了下才迟疑道。
“倒是听说过夫家有人还住在附近。
可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嫁过来,却死了丈夫,夫家那边说话自然有些不好听,再加上之后这女人名声有些……”
“混帐!”
他话还没说完,赵双芷已经暴怒出声。
古惜夕同是女人,自然也同样心有戚戚,面带不悦。
“都到这个时候,她那夫家还顾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