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
殷长衍下颌线利落雅致。
轻抿着艳红的薄唇, 鼻梁高挺,眉目精致。
一双眸子空旷深远,似乎能装得下天地。
可当他低头望她时, 眼睛里只有一个她。
王唯一脸发热。
头发飘到她心坎上, 顺着缝儿溜到心底深处,没一会儿就缠满了。
很痒,想挠,但又无从下手。
急得原地打转。
“唯一?”殷长衍面露担忧。
“没事没事。”王唯一抬起双臂环到他颈项上, 贴着耳朵小声说, “殷长衍,我有点儿痒, 睡你应该能止痒。”
殷长衍愣怔一瞬,眼神闪过一分慌乱,脖子往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支支吾吾,“......至、至少得先把孩子生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 “你故意逗我。唯一, 我不是每次都能克制住自己。”
王唯一笑容微敛, 怎么着,他还真想来?
“嗯, 没有一刻不想。”殷长衍按着她贴近自己,她只要稍稍一个眼神,他就会上钩。
王唯一立即松手, 与他拉开距离, 防贼一样盯着他。
讪笑道, “......至少得先把孩子生下来。”
啊啊啊啊他这样盯着她, 她好不自在。
来个人转移一下注意力啊。
“卫师兄...”王唯一朝卫清宁招手,“...你快看殷长衍伤好了吗?”
卫清宁不用看就知道殷长衍大好,甚至很有可能从表里灯得到受益。
即便有这样的认知,诊脉时卫清宁依旧震惊了。
表里灯八成灵力散落在殷长衍四肢百骸,被窃脸者那诡异的极阴灵力死死抓住。即便是表里灯本身,也无法将其召回。
正如无人知晓表里灯存世时间有多久,没人能想象到殷长衍身上究竟有多少年的灵力。
尤其这种灵力被窃脸者诡异灵力一掺和,变得越发捉摸不透。
卫清宁有点儿酸,“......便宜你了。”
“卫师兄,你羡慕吗?”
“非常啊。”卫清宁撤回手,“但你也别得意。明炎宗一些老古板小心眼得很,一旦叫他们知道,他们成天操心你会不会失控、危及明炎宗。小心别被抓到把柄。”
“我知道了。”
卫清宁折了一只传讯纸鹤,将地脉异热与窃脸者的情况带给宗门。
王唯一看了一会儿,“卫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殷长衍?”
殷长衍惊讶地望向卫清宁。
卫清宁笑了一下,“为何这么说?”
“卫师兄医者仁心,明知窃脸者重伤许念师兄,还愿意救他。可当你看到殷长衍泡在黑箱里,你起了杀心。”这也正是窃脸者选择自我了断的原因,他清楚自己不是卫清宁的对手。
“恶狗吃第三个鱼肉馅饼会饱,你不能说它前两个吃得没用。”
王唯一说,“但你没否认。”
卫清宁不说话了。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小丫头脑子转得还挺快。
殷长衍有些受宠若惊,眉眼弯下,笑了。
“殷长衍,我饿了。烤两只鸭,我爱吃。”卫清宁离开医室,去外头透气。
“再煮点儿绿豆粥好不好?天气有点儿热,衣服扎在身上刺挠。”王唯一跟在后头,口水跟着往下咽。
卫清宁瞟了一眼,不应该啊,这料子是明炎宗最上等的,“顺便做几块绿豆糕吧。”
“好呀好呀,多放点儿糖,甜丝丝的。”
“红豆糕要不要也来点儿?红红绿绿的很好看。”
“我觉得豌豆糕比较细腻。”
殷长衍:“......”
殷长衍翻出荷包看里头的钱够不够买这么多东西。
傍晚。
三只鸭子串着槐树枝,在临时搭建的烤架上慢悠悠地旋转。很肥,随着转动压得木条发出“吱呀”声响。
烤鸭皮色泽焦黄油亮,拿筷子轻轻一戳,就“咔嚓”一声碎裂出缝儿,透明的油脂流出来,软了脆皮、香气儿四溢。
恶狗和王唯一、卫清宁蹲在一侧,咽口水舍不得移开眼睛。
殷长衍估摸着烤得差不多了,拿出小刀去片鸭肉,片好后放在盘子里。
卫清宁挽起衣袖,“我帮你。”
“你会?”
卫清宁在架子上折下一截旁逸斜出的槐树枝,精准无比地将鸭肉与骨架分离,“殷长衍,你有九圈剑骨是不是?我也是。”
哦,他会。
王唯一:“!”
卫师兄你竟然这么牛逼吗?!那可是九圈剑骨!!
殷长衍你这漫不经心的反应多少有点儿侮辱人,要知道那可是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