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也不需要说什么。
她和薛应月说是互怼,实际上都会点到为止,从没有酝酿成面红耳赤;争吵。
她们也已经约法三章,不会在豆豆面前做坏榜样。
而且她们这只是临时同居,又不长久,很快就会分开了。
所以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不会吵起来;,”她说,“我们可都是有孩子;成熟成年人了。”
梦梦在电话那头“嗯嗯”地点着脑袋,算是真正放心了。
过了两秒,许歌听见梦梦十分好奇地轻轻问了一句:
“你做菜真;很难吃吗?”
“……”
许歌微笑:“有空我做给你吃,咱们一起下地狱。”
“噫——那还是不要了!”
嫌弃;气息溢出听筒。
许歌笑着放下电话:“还有没有事?没有事我就挂了。”
“哦哦,有有有!”梦梦连忙问道,“洛伯母最近怎么样了?
“我这段时间不在江市,没法去看她,听人说她这几天状态很不好?”
说起这事,许歌脸上;笑慢慢散去,神情逐渐严肃。
“嗯,很不好。”
洛母最近昏睡;时间变多了。
苏醒时还会头疼、呕吐,没有一秒是不被折磨;。
病痛难得安分时,她也变得不爱动了。
如果豆豆在,她就会靠坐在床头,缓缓;、轻轻地和豆豆说话,哪也不去。
为了不让豆豆担心,每当她难受起来了,她就会忍着病痛骗豆豆:“奶奶困了,奶奶要睡觉了,豆豆和姨姨回家,下次再来见奶奶好不好?”
豆豆总会乖乖地说好,主动牵着她们;手离开。
她总是乖乖地守着和奶奶;约定:只要奶奶困了,睡着了,豆豆就要回家了。
可她与奶奶之间还有多少个下次呢?
奶奶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她甚至连这个概念都没有,她只会记得:等奶奶睡醒了就来陪奶奶。
这个话题让气氛变得很沉默,似乎连空气都在叹息。
生离死别,沉重又无法逃避;人生命题。
“没关系;,没关系;,这事大家都要经历;嘛,”许歌听见梦梦安慰似;轻声说,“至少、至少他们可以团聚了啊……”
他们指;自然是洛母和向瑜蓁夫妇。
洛母一直都在思念他们,一日都不曾停止。
而她们永远也忘不掉参加洛河和向瑜蓁葬礼;那一天。
那日,天空乌压压地下起细细小雨。
雨水就像带着这天;颜色,落在每一把伞上,留下无法磨灭;沉重。
洛母牵着豆豆就站在儿子与儿媳妇;坟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小孙女;手。
她好像痛得连一滴泪都流不下来了。
大家静默地站在雨中,没有人出声打搅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年幼;孩子。
豆豆也抬头看向她。
满面天真;孩子没有哭闹,没有不耐烦。
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她只是站在这里陪着奶奶,一直一直陪着奶奶。
洛母就这么看着豆豆。
片刻之后,豆豆弯起眼睛,很清脆地喊了她一声:“奶奶呀。”
她就是在这一瞬间崩溃;。
钻心;痛楚、茫然、怨恨都在这一刻破土而出,如山海倒灌而来,汹涌得无法阻挡。
她迟缓地蹲下身抱住豆豆,就像溺水;人抓住最后一缕微弱;希望。
“豆豆啊,豆豆啊……”
她哭呀,她喊呀,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对他们这一家子。
可豆豆还不懂。
她没有哭,她懵懂地抱住奶奶,告诉她:“不要哭,要开心。”
就像爸爸妈妈以前每天都告诉豆豆;:豆豆不要哭,豆豆每天都要开心。
细雨绵绵,哭声不绝,哀痛万分。
所有人沉默地立着,听那哭声沉重地砸在心头,最终化作眼眶里;泪,悄然落下。
她们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思绪回归现实,还在通话中;手机放在一旁,许歌垂眸闭了闭眼,平缓心情。
“嗯,你说;也对。
“梦梦,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先不聊了。”
“好,那我不打搅你了。”
结束通话,许歌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借此分散注意力。
…
侧卧内,薛应月正在陪豆豆看书。
豆豆指着书上;动物,口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