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人一边收麦子,一边把麦秸往家里拉。
麦秸既是冬季保暖的材料,比如给猪圈保暖用。
只要把麦秸盖在猪圈上,就能过冬了。
冬季猪圈里还需要些麦秸当被子用。
所以,很多养猪的人家都会拉回去给猪垫窝。
第二个作用就是当燃料。
家里做饭,麦秸很好烧。
有些人家秋天搜集的麦秸能一直用到第二年的秋天。
有些地里的麦秸太多了,拉不完,就会送人。
实在没人要了,就点火在田里直接烧了。
麦收的这几天,经常是满天烟尘。
有些是收割机搅起的灰尘,有些就是“烧荒”引起的了。
麦收一直持续到国庆节之后。
这会儿已经霜降了。
早晚都会降霜。
豆收又要开始了。
趁着降霜,豆荚变软,赶紧用收割机收大豆了。
大豆一般会收到降第一场雪的时候。
到这时候,大豆基本就收完了。
这天,卢昌华顶着小风,送女儿和胡乐去幼儿园。
刚把孩子送进去,天空就星星点点的落下冰碴了。
等他走回家时,稀稀落落的小清雪就飘了下来。
“爸妈,下雪了。”
老爸正在收拾渔具,一听儿子说下雪了,就叹了口气。
“唉,看样子要收竿了。”
“行了,你都钓了一夏天了,该歇歇了。”
老妈从东屋出来说道。
“爸,天冷了,还是别钓了。”
“那就不钓了。”
老卢把渔具拎进了仓房里。
“爸,下雪了,正是炖大鹅的时候,你招呼这些老头来吃鹅吧。”
老卢一听这话,就是眼前一亮。
“是啊,冬天了,铁锅炖大鹅,喝点小酒,得劲!”
“你们老头喝酒,你们自己弄,我和胡大娘她们约好了,打麻将。”
“得,你们都忙,就我闲着。”
“你闲啥?看孩子!”
卢妈妈指示之后,就拾掇了一下,出门了。
卢昌华拿起电话,打给了二洪。
“二洪啊,抓两只大鹅来。”
“好,一,一,一会儿……”
卢昌华答应一声就挂了。
他又一个电话给老婆打过去。
“王瑶,今天铁锅炖大鹅,你来不来?”
“今天咋回事?”
“咱家这下雪了,闲着没事,炖两只鹅吃。”
“那行,我处理完事情下午就来。”
“你问问大贵吃不?要吃就回来。”
“还用问他?他闻着味就得跑来。”
“你问一声。”
挂了电话,卢昌华从菜窖里拿出一筐土豆来,他自己慢慢的削皮。
半个多小时,二洪拎着俩大鹅来了。
卢昌华开始了熟练的杀鹅过程。
杀鹅容易,去鹅毛费劲。
为了省事,还得用开水烫鹅毛。
然后把这些湿漉漉的鹅毛拔掉。
去了鹅毛才能开膛破肚,把肚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细心的,可以把内脏和肠子都弄出来,一起下锅。
有些人家嫌麻烦的,肠子这些就不要了。
卢昌华正拿着镊子一根一根的拔着毛根,西屋里传出了哭声。
盛宇醒了。
他洗洗手,赶紧去看。
小盛宇坐在被窝里,一脸懵逼的看着老爸进来。
他抹了把眼泪,伸手求抱。
卢昌华把儿子抱起来。
“盛宇啊,外面下雪了,你看。”
他把儿子抱到了窗前。
窗外雪花飘飘,地面铺上了一层洁白。
“嗷,嗷,下雪了。”
这小子极度兴奋,就要从卢昌华的胳膊里索下去。
“哎,哎,不行,先穿好衣服才能出去。”
虽然极不情愿,可还是拧不过老爸的大腿。
等卢昌华把衣裤给他穿好了,这小子一蹦一蹦的往外跑。
熊宝也被他感染了。
这哥仨鱼贯而出。
跟着小屁娃在院子里来回的奔跑。
院子里留下了越来越深的脚印。
两只大鹅,卢昌华忙活到中午还没拔干净鹅毛呢。
老爸终于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哟,昌华弄大鹅呢?”
“大爷,您这是明知故问啊,我都拾捣一上午了,您老几位这是玩完了?”
“咳咳。怎么说话呢?!”
老卢咳嗽一声。
王德江说道:“怕你一个人干不完,这不都过来帮忙了嘛。”
“是,爸,辛苦您几位了。”
老韩主任乐呵呵的说道:“本来今天要去钓鱼的,这不是下雪了嘛。”
“可不咋的,哎呀,你说,昨天有一条大黑鱼,愣是让它跑了,本来今天还要跟它较量一下的。”
“嘿,感情我还耽误你们钓鱼了?”
“得,反正一会儿大贵也回来,我们哥俩自己吃。”
卢昌华跟这些老头开玩笑都习惯了。
这些老家伙也不生气。
老胡头把手往袖子里一抄,嘿嘿直乐。
“大贵回来啊?那太好了,正好,胡乐现在也没人管了,让他带走吧。”
“胡大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你们家胡乐都长在这了,还说没人管?”
“对,这个我能证明,老胡你说的可不对。我看干脆把胡乐改名吧,就叫卢乐,挺好!”
老主任调侃道。
“哎,哎,那可不行啊!我们家胡乐必须得姓胡。”
老胡头被老主任的话吓了一跳。
“哟,你还知道胡乐姓胡啊,你孙子要是不要,给我得了。”
老卢也调侃起来。
一群老头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
手上也不闲着,两只大鹅很快就被拔的熘光!
老卢拎着大鹅去了厨房,卢昌华打着下手。
一阵叮叮咣咣的斩剁,大鹅被分解了。
葱姜作料也备好了。
卢昌华跑出去抱了一抱豆秸进来,塞进灶坑里点起火来。
豆秸燃烧,噼噼啪啪作响,铁锅很快就冒起了青烟。
“爸,我来炒吧,你去客厅玩去吧,烟子太大,小心你的肺。”
老卢也不客气。
把围裙解了,搭在架子上。
卢昌华加了一把豆秸,把豆油倒进了锅里。
功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