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昌华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他就坐车走了。
家里还扔着一大摊子事呢。
提前给胡大贵去了电话。
胡大贵在路口把他接上就往家里赶。
路过卢家的时候,他进去看了一圈,去仓房里拎了两条五花和一扇肋排,往水库去。
前世卢昌华三十岁之前,吃了不少的苦。
给他最大的印象就是饥饿。
嘴馋,想吃肉。
如今的他可不想再亏待自己。
连带着胡大贵他们都跟着享福了。
见卢昌华拎着猪肉和排骨,胡大贵边骑车边嘿嘿直乐,他知道自己又能吃上肉了。
刚到值班室的路边,熊宝带着墨宝和踏雪就屁颠屁颠的跑到近前,摇头摆尾的亲热。
卢昌华手里拎着东西,只能用脚在熊宝的身上蹭了两下。
熊宝立马往地上一躺,肚皮朝天,张着嘴巴,在下面扭来扭去。
墨宝和踏雪已经长大了许多,以前黑煤球的形象还在卢昌华的脑子里,如今却早变了模样。
瘦瘦高高的样子,感觉只剩下四条腿了。胡大贵骑着摩托进了院子,滴滴的按了两下喇叭。
大洪和二洪跑了出来。
见东家回来了,赶紧过去接了他手中的东西。
“把排骨炖上,猪肉明天吃。”
“好嘞。”
大洪乐颠颠的往厨房跑。
二洪站在边上吭哧了半天,“我,我,我……”
“你有啥事?”
胡大贵见二洪说话费劲,都替他着急。
“让,让……”
“让你媳妇过来帮忙?”
“嗯!”
二洪一个劲儿点头。
“去吧!”
卢昌华挥挥手,让二洪去叫他媳妇。
他和胡大贵就进了值班室。
熊宝带着两个小弟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来。
熊宝它们的家,已经从卢家搬到了值班室。
现在工作的重点已经转移到了水库,卢家大门紧锁。
就连家里的电视机都搬到了值班室了。
值班室的炉子刚刚点燃,通红的火焰在炉膛里舔舐着,火头被轰隆隆的抽进烟道。
炉子上坐着铁壶,发出呜呜的鸣叫。
胡大贵拎着壶给倒了两碗开水。
卢昌华接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试着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现在有伴了吧?”
“嘿嘿,现在感情好,还有电视看。”
卢昌华瞄了一眼放在炕梢的收音机。
“还听吗?”
“听啊,白天干活的时候,不影响。”
“对了,障子怎么样?”
“快完了。”
“走,看看去。”
胡大贵起身跟着卢昌华出了门。
二洪带着媳妇正要进院子。
“昌华回来了?!”
“啊,嫂子去厨房忙吧,还有粉条吗?多放点。”
“哎,知道了。”
二洪想说啥,可是嘴笨,也不赶趟,只得闭嘴往厨房去了。
卢昌华和胡大贵转到值班室的西头。
这就是障子的。
这段障子处在菜园到水库的机耕路边,防护林的外面。
刚才往值班室来的时候,卢昌华就看见了。
障子是木板钉的。
中间还有一条横担,每隔五米就有一颗铁轨柱子,你就说结不结实吧?!
俩人在障子里边,边走边看。
脚下是大犁翻过的生地。
他们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
一直沿着障子往西走了八十多米,就到了菜地的边缘了。
障子在这儿设了一根铁柱子,直接九十度转折,往南去了。
往南近五十米,就到了泉眼的位置。
这个泉眼被围在了障子里边,离障子的距离有八九米远。
泉水哗哗的往东流淌,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再往南五十多米就到了猪号后墙的防护林。
这段障子的尽头也是一根铁轨。
从这儿九十度转折向东去了。
这边的障子夹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没完成呢。
“明天继续。”
“嗯,如果速度快的话,明天就能完,铁柱子都提前下进去了。”
“那就好。”
两人边走边看,天色已全黑了。
“走,回去吃饭了。”
他俩沿着水库的边缘往北走,很快就回到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桌子上刚端上来一大盆排骨炖粉条。
大洪二洪已经排排坐,等着吃果果了。
大洪媳妇拿着碗快走了进来。
“昌华啊,今天这顿饭可解馋了,我们可是有日子没吃肉了。”
“那就放开了吃。”
卢昌华在炕沿上坐下,胡大贵挨着坐定。
二洪媳妇端着一盆馒头走了进来。
“好,人齐了,开吃吧。”
卢昌华一放话,胡大贵先抓了一个大馒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大洪二洪也不客气,抓起馒头就吃。
“吃菜。”
卢昌华吆喝了一句,大洪二洪才去夹菜。
胡大贵却早就夹着排骨啃上了。
两个小媳妇也不文绉绉的了,对着盆里的排骨使劲儿。
这年头能吃上肉就是最大的幸福。
“对了,障子夹完之后,咱们要沿着水库,拾捣出一条路来,以后巡逻啥的也方便。”
“嗯,知道了。”
胡大贵忙着吃肉,大洪二洪嘴里也没闲着,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你们两白天来值班,晚上吃了饭再回去。”
“嗯嗯。”
两小媳妇心里感激,这样善解人意的老板哪找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潘就来夹障子了。
卢昌华给大哥去了个电话,询问婚礼准备的情况。
卢昌中却说:“没啥可准备的,该有的都有了。”
“你们也得买几身衣服,家里除了电视,其他的也要买点吧?”
“衣服过两天去北宁买。”
“行,你去北宁找爸妈吧,商量一下彩礼怎么过,其他还需要买什么找咱爸。”
“不用了,我这还有点钱。”
“让你去,你就去。”
“嗯,行吧,我去找他。”
卢昌华把地址告诉了他,让他一定提前去。
交代完这些,他就不用管了,只等着参加婚礼了。
障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