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家如今在朝中孤掌难鸣,九殿下是个疼弟弟的,若是十一殿下点个头,有贵妃娘娘在呢,往后谁还敢不拿殿下当回事儿?”
“即便是十一殿下思念母妃,那贵妃娘娘也不是不能去同陛下说将十一殿下收养在膝下的……”
卫听春脚步一顿,站在了殿外。
她有点明白了,原来薛盈这次遭难,不仅是因为他做了出头鸟,而是几个皇子之中,怕是有人在逼着他站队。
就算是个不受重视还死了母妃的皇子,也没有党羽的拥护,可是若他肯点个头,寻个靠山,应当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毕竟单单是皇子这个身份,就足以大做文章了。皇帝厌弃薛盈,也没有真的打杀了他,将他贬为庶人不是吗?还许他在宫中待着,还许他正常读书参议政事呢。
不过那个太监说完,卫听春远远看着薛盈毫无反应,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呼吸好像都没了似的,卫听春这个角度都看不到他呼吸起伏。
两个太监等了一会儿,没了耐性,面色难看地从殿内出来。
这会儿倒是搭理卫听春了,给她塞了个玉坠子,说道:“嬷嬷当知道怎么做吧?”
卫听春有瞬间觉得这太监叫她的称谓不是嬷嬷,是妈妈。
这不就是鸨母和嫖客的对话吗?
他们给她好处,让她“逼良为娼”啊。
卫听春想到这里嘴皮子抽搐,连连点头,把玉坠子珍重地收起来了。
连连应是,“您就瞧好吧!”
这俩人看不起卫听春,但是他们不会亲自对薛盈动手,因此见她上道,也没多说什么,很快走了。
他们一走,缩在各个角落的卫听春院子里面的几个小麻杆也出现了。
卫听春没有去看薛盈,不敢看啊。
她回到了自己院子,就在等天黑。
天黑了,她勒令几个小麻杆早点睡觉不许守院子,小麻杆们个个很奇怪,也很听话。
几个人还躲在被窝里面议论道:“你们说,嬷嬷这两日是不是变了?”
“是。”有人答。
但是她们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她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待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她们只管今天能不能吃饱,不想明天有没有吃的。
卫听春却是等她们都睡着了,这才抱着昨个儿那个棉大氅,出门了。
不过想了想,她又回来,把桌子上唯一一个茶壶拎上了,又摸了个茶碗卷在大氅里面。
她没点灯,这冷宫里面本也没什么蜡烛份额。
卫听春摸黑召出了系统面板作为亮光,朝着禅悟院去。
今夜无星无月,满地白雪把小路又掩埋了,风呼号着,吹得她脸上都疼。
她快步走到禅悟院,回身将破旧的大门关上。
进了禅悟院的内殿,薛盈当真如同书中描写的一样,躺在雪地中面无血色。
卫听春顾不得生火,将大氅朝着他身上一捂,然后绕到他的身后,将他上半身拖起来,抱入了怀中,用体温先给他回回暖。
她可怜的小猫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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