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这么早,偷偷摸摸的。”
流浪者今天能醒过来,全靠纲吉悄无声息摸进来,有人靠近他这才本能清醒。
大抵是对纲吉太过熟悉,靠这么近才醒过来实在不该,警戒心太低。
他何时习惯了纲吉的气息?
被流浪者这么一问,纲吉脸上滚烫的血液冷却下来,笑得腼腆,把身边小心翼翼放着的礼物递了过去,像是完成主人命令等待夸奖的听话小狗狗。
流浪者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
礼物外面包裹着一层深蓝色的纸,不过这个大小...
流浪者有了猜测,拆礼物的手顿了一下,才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顶,跟自己原来那顶差不多的斗笠。
精致昂贵。
见流浪者微愣地看着斗笠,纲吉嘿嘿笑着说:“九代目爷爷说这次给我们搞出这么多麻烦,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我就拜托他做了这个。”
纲吉以前拿在手里看过,那顶斗笠做工精细,但能看见上面细小的刮痕,可能用了很久,有岁月侵蚀过后的黯淡。
流浪者手指摩擦着斗笠上的金属边缘,轻笑一声:“一晚上...你让他做出来,你还真是提了个难以完成的请求。”
纲吉咳嗽一声,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他膝行到流浪者身边,抬手拿过斗笠,珍重的盖在流浪者的头上,阴影落下,将两人的面容都藏在其中。
隐秘的氛围之下,带着只有两个人能触碰的秘密。
暧昧,沉重呼吸在其中流转,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纲吉轻声道:“我很笨,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惹你生气了。今后如果有你不愿意做的事,你就带上斗笠,这样就算是我,也能知道些什么。”
“这个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可以吗?”纲吉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双眼睛向上看着,带着湿漉漉的温柔,等待着自己的回复。
这么看重一个人偶的想法吗?笨蛋纲吉,总是做些对他没有好处,没有意义的事情。
“...偷懒的好想法,不过,我认同了。”流浪者淡淡道,神情也不由的柔和下来,没有他嘴上说的那般严厉。
纲吉眼睛瞬间亮了,抿着嘴露笑着。
而在这时他发现,两人此刻凑得很近,流浪者的面容近在咫尺,只差分毫就能碰住。对方带着笑看着自己,好像在默许自己做些什么,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被爱着。
这个想法猛然窜入他的脑袋,将其他想法全部赶了出去,他缓缓凑近流浪者,似乎在给对方拒绝的时间,也似乎在征求对方的同意...
我可以吗...
流浪者看着纲吉眼神逐渐迷离,却放出全所未有的热情和欲望,好像不吞噬他就决不罢休,此刻能松开他缰绳的只有流浪者的首肯。
只要点头...
流浪者笑了一下,他抬手抵在纲吉的胸前,嘴唇一张一合,薄而优美的嘴唇散着无比的引诱力。
纲吉勉强让大脑转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理解流浪者在说什么。
他在说:“祝你好运。”
纲吉:“??”
迷离的大脑瞬间清醒,流浪者抵在他胸前的手骤然用力将他向后一推!
纲吉被推攘在地,脑袋差点碰住墙壁,他惊慌的擦着自己身体而过的浮萍拐深深刻进地面!
他连忙转头,云雀恭弥正黑着脸从大门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睡意,面脸杀意,几乎形成黑色雾气环绕周身。
“打扰我睡觉,咬杀。”
说完欺身上前!
偷摸摸进来的纲吉瞬间从地上蹦起来,大声喊着:“对,对不起!”
“晚了,去地狱忏悔吧。”同样被打扰睡觉的流浪者单手撑在桌面上,哈哈笑着。
纲吉连忙从阳台出去,匆忙躲避间对流浪者说道:“那,那我明天再来!”
云雀脸更黑了:“还有明天?”
他停下攻击的动作,转身回到屋里,居高临下看着流浪者:“小动物已经跟你和好,你我之间的契约结束。现在回你的地方,别继续在我这里。”
一直看戏的流浪者见引火烧身,瞪了一眼嘿嘿笑的纲吉,坐起身来:“谁跟你说我们吵架了。”
云雀:“跳马。”
流浪者:“...他的话不能信。”
云雀皱眉:“给你三分钟时间收拾行李。”
流浪者:“你太看得起我了。你觉得我有行李吗。”
这段时间吃喝用他的。
云雀:“...”二话没说,提起浮萍拐就揍。
一清早,云雀宅中传来一阵阵喧闹声,让早早过来送早餐的草壁呆愣在门口,来来回回看着门牌上的名字,一时怀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