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憔悴苍白,仍不失光彩。
担得起“清艳绝色”四个字。
她很少示弱,黑色大衣束着纤细的一把素腰,连白皙的脖颈都细弱了几分似的,是很脆弱的一面。
段以恒不由自主地心疼,因此话题转换得很温柔:“你不是说,有急事找我?什么事?”
想到何伯还在病床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秦蕴姿收回视线,微微垂眸,她咳嗽了两声,低声地说:“何伯,何伯病了。”
两个月前,秦蕴姿的妈妈病逝了。
她父亲秦利来是入赘的秦家,虽在秦氏集团掌权已久,到底没有实实在在握着最多的股份。
所以妈妈一去世,料理完后事,她就开始着手争夺秦氏集团的股权。
可惜,秦蕴姿才二十四岁,太年轻了。
怎么抢得过自己的父亲。
现在父女俩彻底撕破了脸。
秦利来已经公开表明,不再认她这个女儿。
整个港城都知道,她被赶出了秦家。
妈妈的心腹何伯年事已高,为了帮她,在这场股权争夺战里病倒,急性脑淤血,危在旦夕,急需手术。
秦利来特地对外打过招呼,谁敢救人,就是跟他过不去。
现在港城没有医院敢让医生给何伯动手术。
秦蕴姿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当面请段以恒帮忙,找可以为何伯做手术的医生。
这件事,人尽皆知。
他肯定也听说了。
段以恒当然听说了。
他也料到秦蕴姿会来找他,他却为难地说:“抱歉蕴姿,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秦蕴姿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段以恒避开她的眼神,看向了别处,缓了一会儿,才温柔地看过来反问:“蕴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不插手你跟你爸爸……”
“你到底是怕外面的流言,还是怕我爸爸?”
秦蕴姿打断了他。
——如果是怕流言,这十年以来,段家也从来都没拒绝过秦家的帮助。
段以恒像是看懂了秦蕴姿心中所想,他感觉到了剥皮般的侮辱,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两人无声僵持着。
还是一如既往的,段以恒先示好结束冷战,他双手握住秦蕴姿瘦削的肩,温和一笑:“蕴姿,父女没有隔夜仇,你爸不会把你赶尽杀绝。你只要跟你爸低个头,何伯就有救了。”
心口蓦地刺痛,秦蕴姿紧握伞柄的手指,骨节泛白。
她轻颤眼睫,缓缓地昂起下巴,问他:“如果,我不肯向他低头呢?”
段以恒神色一僵,好像耐心耗尽,口吻变得不耐:“你要闹我就陪你闹,即便你没闹出个什么结果来。你想过没有,我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我爸妈因为我偷偷帮你,已经不想再看见我了。蕴姿,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秦蕴姿愣然。
难怪,段家这时候会没人,连段家的佣人都开始对她摆脸。
她的唇瓣微微发麻,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以恒觉得累了,语气十分淡漠:“如果你不肯低头,那我们的订婚宴,就先延期吧。”
秦蕴姿喉咙发痛,猛咳了两声,眼角都被逼出两行泪。
段以恒心疼地看过来,到底还是没有心软,任她咳着。
独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蕴姿止了咳,心情了平复了下来,清冷的眼眸也变得平静如水。
“延期太麻烦了——”
段以恒眼皮一掀,眉头一皱。
秦蕴姿淡淡说:“直接取消吧。”
段以恒默然一瞬,沉着脸责备:“蕴姿,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的。”
秦蕴姿转身,撑开伞,一头扎进了雨里。
她腰肢纤细,背影单薄,像一段飘摇在雨夜里的丝绸。
段以恒抬腿就想追过去,车子里面的女生却已经按捺不住要出来了。
秦蕴姿太有傲气了。
她从现在开始需要好好学一学,怎么做合格的段太太。
一番纠结,他还是选择了去安抚车里的女孩儿。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