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将自己圆回来的闻清音十分不友好地斜眼瞪向裴君珩:“你怎么在这?”
据他所知,瀛洲学院分配给他们的住处只有玉简上显示的屋主可以随意进出,而其他人只有在屋主的准许下才能进入院落。
裴君珩居然能在他入睡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落星院,这意味着……
“你是偷偷修炼了什么邪法?”竟然有冲破院落禁制的能力。
面对闻清音的质问,裴君珩显然无动于衷,他施施然举起手中玉简。
玉简上显示落星院的屋主除了闻清音,另一人竟是——
闻清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他不管不顾地转身去拿被自己扔在床上的玉简,只见玉简上昨日还空缺的另一个屋主的名字不知在何时被填上。
清清楚楚写的是“裴君珩”三个大字。
要与他朝夕共处三年之久的室友竟然是裴君珩!
闻清音无法接受。
“我要换院落!”不可思议的事实气的闻清音从床榻上跳下来。
“请便。”
裴君珩反倒大大方方地坐下,当着闻清音的面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今日没穿万昼剑宗的制服,换了一件月白色的常服,宽松的衣袍让裴君珩身上凌厉的气质少了些许,仿若云端的剑意被拉近了,变成了一泓柔和下来的月。
之前的裴君珩身上的威势让人会忘记他的年岁,现在看起来到像是这个年纪的郎君了。
然而裴君珩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闻清音更气了,他无法想象和裴君珩共住一屋的场景。
就算显的他气急败坏又如何?如果要他与裴君珩同住屋檐之下,那么他和裴君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屋中出来。
有裴君珩就没他闻清音,他怕哪天看到裴君珩那张可恶的脸就忍不住动手。
似乎看出闻清音此刻烦躁的状态,裴君珩好整以暇地饮下杯中清茶,眉宇间流露的是恰到好处的恶劣。
原以为虹雨榭是他在宗门大比前最后一次看到裴君珩。
恶狠狠瞪了一眼裴君珩,闻清音连玉简都来不及抓径直就冲出了落星院。
让他与裴君珩同住,不可能!
闻清音带着怒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裴君珩垂眸凝视他掌中的瓷杯,碧绿的茶水倒映出他的面容。
那股宛若花香的清香随着闻清音的离开渐渐消散在鼻尖,昨夜闻清音安静泛红的睡颜仿佛在茶水中一现而过。
裴君珩抬起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叩叩——”
闻清音敲响了訾蜀之所在院落的门。
他想着要不换来与訾蜀之同个住处也行,只要不和裴君珩住一屋。
走出落星院后闻清音特地上上下下将自己检查了一番,他得确认昨晚在他睡着后来到屋中的裴君珩有没有对自己做了什么。
不然他昨晚为什么睡的那么沉?
闻清音越想越不对劲,可是仔细检查了两遍后却没发现有异常的地方。
莫非真的是他多想了?
没有找出端倪的闻清音只能暂且将疑虑打消,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掌,上面如将放杏花的疤痕安静含苞在他的掌心。
好似下一秒就会在他的手中开放。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
闻清音的视线在掌中疤痕上停了几秒。
他掌上的疤好像变淡了。
“谁啊?”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隔着院门里头传来远远的问声,是訾蜀之的声音。
“哎,小门主,你怎么来了?”打开门的訾蜀之惊讶地看着出现在他院落门口的闻清音。
短暂的怔愣之后自訾蜀之倏的反应过来,原来小门主如此看重他,居然回到院落中还亲自上门来拜访他!
还没等訾蜀之感动的向闻清音述说他对闻小门主的忠心仰慕之情,耳边就传来闻清音斩钉截铁的声音:“我要换住处。”
换住处?
訾蜀之看向闻清音,才发现小门主面上的表情称不上愉快。
“怎么突然要换住处?”这不是才刚住上一晚吗?
“瀛洲学院不允许学生私自换住处,需要向青宣上君上报获得允许后才不算是违反院规。”
从訾蜀之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池非浅笑眯眯地看着闻清音说道。
虽然不明白闻清音为什么突然这么坚决要换住处,訾蜀之先让小门主到屋中坐下再细说。
外头的风大,可不能将小门主吹坏了。
闻清音跟着訾蜀之池非浅走进屋中,一进屋他就发现落荷屋的构造居然与落星院的完全不同。
“为何你们有单独两间房?”闻清音疑惑。
居住在落荷屋的訾蜀之和池非浅各自拥有独立的卧房,根本不像落星院中两张床榻之间只有一帘薄纱相隔。
“学院的院落不都是这样的吗?”
同样对闻清音的问题不解,在闻清音与他们描述落星院中的情形后,訾蜀之和池非浅皆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没有想到瀛洲学院竟有如此——”池非浅放轻了声音,“寒酸的地方。”
闻清音:……
那落星院是一点都住不下去了。
訾蜀之袋中玉简传来简讯的声音,在闻清音和池非浅的注视下訾蜀之掏出玉简来看,只见是学院发来的消息。
“请诸位学生即刻与同院落的屋友前往了无堂领取学院制服,现在就要去?”訾蜀之念出简讯上的内容。
进入瀛洲学院自然就不能再穿各自门派的制服,而应该换上瀛洲学院统一的制服,从此没有门派之别,都是瀛洲学院的同门学生。
一定要和屋友一起去吗?
捕捉关键词的闻清音刚蹙起眉头,恰好拿着玉简的訾蜀之转头看闻清音:“对了,小门主,与你同住一屋的屋友是谁?”前面只顾着问小门主为何想要换住处,都忘记问与小门主同一屋的人是谁了。
是裴君珩。
闻清音神色僵住。
这句回答哽在闻清音的手中,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