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一片死寂, 四个人都看向莺时。
鳞片乌黑的长蛇盘在漂亮的女孩儿肩头,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一幕诡异而绮丽,但三个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全都紧张戒备的看着对方。
罗涛手掌微颤,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相比他,另外三个人都还留有余力,眼尾扫了一眼他, 神情越发郑重。
好厉害的黑蛇。
这样厉害的仙家,他们怎么会没听说过对方的名号?
能出现在这里的, 都是华国玄学界的佼佼者, 可三个人绞尽了脑汁,都没有关于这条黑蛇的映像。
“噗——”
终于, 像是弓弦崩到了尽头直接断裂, 罗涛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瞬间软倒。
“师傅!”女人惊慌的扶住他。
直到这时, 另外三个人才总算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大山移开,立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像你这样的废物,竟然能活到今天?”莺时靠坐在沙发上, 小脸红润,舒服又惬意,问, “难道你上面还有个厉害的长辈为你撑腰?”
罗涛死死的盯着她,惨白的脸一红, 这句话侮辱性太大了。
他咬紧牙根, 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我是不是闯祸了, 会不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莺时有点担心的看向刚才对她抱有善意的薛姓女人, 眨了眨眼。
罗涛的脸顿时更加涨红。
他用了几十年走到如今这个地位, 走出去谁不尊称他一位大师,可现在在莺时嘴里,竟然成了什么小的?
她竟敢如此轻视他!!!
薛芝兰扫了一眼罗涛,倒不可怜他,她早就看不惯这人仗着自己的能力引诱那些对玄学好奇的小姑娘了。
但有一说一,罗涛的本事是不差的,甚至比她还要强,现在莺时这样……
心中升起些许笑意,薛芝兰笑着说,“放心,没有。对了,你怎么称呼?我叫薛芝兰。”
“我是莺时。”莺时笑着回答。
她总是一脸笑,看着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但现在屋里谁也不敢小看她。
屋内其他人都自我介绍了一下,长衫男人叫孙志远,和尚叫圆慧。
“刚才是我冒昧,还请莺时小姐不要见怪,我是罗涛。”这个时候罗涛艰难的挤出一个笑,也对莺时说。
莺时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祂懒洋洋的扫过去一眼,蛇信吞吐发出嘶嘶声。
莺时顿时若有所思。
罗涛心下一紧,不自觉的看向一蛇一人。
自古以来蛇都为人所抗拒,不管是冰凉滑腻的蛇身,亦或者是阴冷幽深的蛇眼,还有尖利的蛇牙,都可以给人带来恐惧。
但那绝不包括眼前这条黑蛇。
那是一种看了就让人如同面临高山深渊,看不到边际的博大深沉,是一眼就让人心生敬畏的感觉。
世间一切存在在他面前,轻若尘埃。
“不用。”莺时想了想说。
祂又看一眼罗涛,慢慢又钻回莺时的领口。
红色的棉袄随着祂的游动微微起伏,最后在腰间归于平静。
冰凉的蛇身游过,给莺时带来些许痒意,好在她这些年早已经习惯,脸色丝毫未变。
在黑蛇面前,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都保持了安静,隐约看了眼罗涛。
也不知道刚才那位说了什么,让莺时回了不用。
莺时丝毫没受这隐约有些紧绷的氛围影响,拿了个橘子慢慢剥着吃,刚撕下皮,一行人进来,都忍不住看了眼莺时,打头的是个精神奕奕的老人,看着七八十岁的年纪,开口声音洪亮,说,“今天把大家请来,原因你们都知道,这是我孙儿赵饮州,还请诸位相助,我定有重谢。”
莺时来之前仔细打听过这家主顾的事情,自然明白赵饮州是赵家孙辈最有出息的孩子,说不定是以后的扛鼎之人,难怪赵家肯费这么大的心找来她们。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有金大成家的事,但靠的是伯崇的鳞片,赵家的人就算把她也请来,怕是也没多当回事。
不过这会儿……
莺时能感觉到,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隐晦的落在她身上,正确来说,是她的腰上。
她没怎么理会,直接看向那个被牢牢绑在轮椅上的男人。
对方正死死的看着她,眼中的恐惧遮都遮不住。
莺时慢吞吞吃了瓣橘子。
那边四人怎么会看不出赵家的意思,可偏偏莺时一直没说话,薛芝兰眼见着赵老爷子一直打量着莺时,笑着开口,说,“莺时,你怎么看?”
他们都能看出这赵饮州怕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而且那东西藏得也深,他们怕是要费一番手脚使出压箱底的功夫才行。
“你想要什么?”莺时冲薛芝兰笑了笑,然后对着赵饮州的方向问。
屋内沉默下来,谁也没贸然开口。
“你眼光其实还行,比你那些前辈好多了,不管是上次的金平安还是这次的这个,都是好老公人选。但是,人家不喜欢你。”
“你胡说!”赵饮州身上忽然传出一阵软软糯糯的女孩子声音,昏迷着的男人面上顿时露出痛色。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你出不出来?”莺时来可不是为了和她讲道理的,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直接问。
“我就不!”女孩子说。
“不就对了!”谁知,莺时反而笑了。
“伯崇,你不是饿了好久嘛,快去,这个可以吃,她做了坏事还不肯悔改,吃了它谁也不会怪咱们。”莺时高高兴兴的低头对着腰间说。
黑蛇动了动,祂懒洋洋的从她脖子里探出一个头,伸出蛇信舔了舔莺时的脸。
莺时又在淘气吓唬人了,祂才不吃那些东西,祂只想吃她。
想着,祂又舔了她一下。
黑蛇吃不吃人,只有莺时知道,别人可不清楚,眼看着蛇都伸舌头了,附身在赵饮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