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顾克莱斯特身上的水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她道,随即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城南那么多条商业街,她不用每一户都去试问了。
特丽莎再次轻嗅金属方块上的味道,这个味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闻到过。
——那个收购魔晶的炼金店老板,亚兰德。
森珀做好早饭,还没来得及喊特丽莎,就见她如一阵风一样卷了出去。
森珀摇摇头,端着餐盘上楼。
海妖懒洋洋的趴在泳池边,见他进来,自下而上掀起眼皮看他。
那一瞬间,就像被食肉动物盯上的猎物,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直觉里的声音嗡嗡的发出警报,大喊着危险,让森珀几乎转身欲逃。
然而只是一瞬间。
再一眨眼,泳池里海妖周身的阴诡气息已然消失不见,那一瞬间的警觉仿佛是他错觉。
赤.裸半身的男子分明在对他温柔的微笑,眼里似乎还有对他退缩的举动的不解。
『怎么了?』他问他。
冷汗浸出,森珀吞了吞口水。
胸腔里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森珀就近放下餐盘,一句话没说逃也似的离开了克莱斯特的房间。
克莱斯特伸长手臂,将餐盘拖到自己面前重又趴回去,一手挑着汤匙漫不经心的进食。
半晌,嗤的哼笑了一声。
昨天她没嗅出那个东西不对劲,今天水将方块中心的油渍浸出她才闻出来。
加上她以前吃饭喜食重口味的调料,森珀做得再难吃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吃完……
她是不是……嗅觉和味觉都不太好?
****
特丽莎一路走得飞快。
只是今日的利兹城似乎格外安静。太阳已经高升,街道上的商户却大多不开门。偶有几个开门的商户也门可罗雀。
就连透过树梢的阳光都显得稀疏而寂寥。
特丽莎一路走到去往城南炼金店的必经之路时,才见到了人影。
宽阔的绿荫道两边把守着手持长矛,身着厚实盔甲的士兵。他们分列在道路两旁,身后垂立着密密麻麻的安静百姓。
人人肃穆,整条大街竟安静得犹如坟场。
特丽莎想悄声问问身侧站立的妇人。
“您好……”
话未说完,就被妇人焦急的用手一拽,打断了未完的话。
妇人鼻尖渗出汗珠,她谨慎的朝前方站立的士兵看了一眼,见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这才用气音小声对她说:“你不想活了吗?你是第一天来利兹吗?别出声。领主大人就要回来了。”
言罢,妇人再不做声,眼睛和在场的大部分人一样,远远投向长街尽头。
特丽莎便再不做声,随人群一起,静静伫立在秋日安静的街道上。
不多时,空气中传来长号尖锐的长吟。
马车辘辘声、士兵沉默前行时的脚步声、轻甲摩擦长靴的刷刷声紧随其后。
地面也因长列的士兵行进而轻轻颤动。
视线的尽头出现一面高扬的白底鹰旗,迎风猎猎。
随着车队的行进,马车也越发清晰的出现在特丽莎眼底。
旗帜的高杆之下,是华丽马车的尖顶,涂抹了艳丽的油彩,尖顶垂下的边角都阴刻着精致的纹饰。
领主的仪驾越来越近,地面的震颤也愈发明显。奢华的高顶马车途径之处,道路两侧的民众犹如秋日被镰刀收割过的麦浪,纷纷以手抵胸,垂下头颅。
特丽莎学着身旁妇人的模样,垂首行礼。
马车之内,美艳的女人歪斜在软塌上,目光无趣的扫过底下一群各色脑袋,对一边的侍女道:“瓦奥莱特的那个杂种安插进来的人呢?在这里吗?”
侍女向外匆匆瞥了一眼,随即垂低了头颅,恭顺的答道:“那位大人似乎并不在这里。”
“哼,”她冷哼一声,红唇勾起冷笑,“不过一个从斯曼前线撤下来的懦夫。我倒要看看,丧家之犬怎么在我手下讨生活。”
马车声势浩大的行过。
直至车顶的鹰旗再看不到了,街边垂立的人群才慢慢活动起来。
警惕的士兵撤离,整条街上的人们各自离去。特丽莎逆着人流,往城南的亚兰德炼金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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