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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是导火线。
一下子将贾政心里思虑的其他事都翻了出来。
东府自打贾敬沉迷炼丹后,就已经少了不少门路,余下的那些侄子辈,哪怕贾政想要说几句好话,却也清楚他们没什么能耐。
荣国府看起来虽是不错,然要真的振作复兴,却还需要更多……
贾珠做得虽然不错,可要得贾政赞誉,却还是缺了点手段。
他知道贾珠是清高的。
读书人自来如此,他曾经也是差不多,哪怕是眼下,豢养着那些请客,每日与他们交谈,贾政也知道清高这两个字埋在他的骨子里。
可除了清高外,贾政又是知道变通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贾府,自然,也就不喜欢贾珠明明还有可为,却还是什么都不做的态度。
贾珠拥有太子的宠爱。
便意味着许多事。
然贾珠却将这巨大的财富当做虚无,置之不理,这可的确是愚蠢了些。
…
北静王府上,来往的客人纷纷。
这是一场抓周宴,能被请来的人,自然都算是北静王较为亲近的人家。
宴上的氛围,在太子和大皇子亲至时,攀到了巅峰。
北静王红光满面,亲自去迎接了太子殿下,然后就连脚底下都踩着棉花似的,走路都有些摇摆。
除了太子殿下外,当然还有大皇子。
这两位年长的皇子才拥有自由出入宫闱,或者是在宫外居住的权力,其他的皇子如今都还没到岁数呢。
不过很快,等三皇子也结婚后,他也会搬出皇宫,属于他的府邸眼下正在翻新,很快就能完工。
贾珠站在角落里,看着太子和大皇子笑吟吟与北静王交流的模样,丝毫没有上前去打扰的打算。
毕竟他刚才已经被连番的慰问弄得有些精疲力尽,北静王带着他走的时候,贾珠都感觉到四面八方看来的眼神。
当时北静王还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你就是太不喜欢这些事,总是藏在贾府内不出来走动。旁人越不能看到你,便越会对你感兴趣。相信本王,若是你多参与几次,保准没人再关心你。”
贾珠苦笑,他知道北静王说的的确不错,只他的确是做不到。贾琏倒是无比适应这样的环境,如鱼入水般与与人交谈。
贾珠的身后跟着郎秋和江九。
他们两人几乎寸步不移地跟着他,没有叫他落下的可能。
等贾珠回神,再看向场中,就发现太子和大皇子已经失去了踪影。
想必是去看他们的小侄子了?
抓周宴开始时,贾珠才再一次看到了两位皇子,他们的确是在北静王的身边,当王妃抱着小小的孩子出来,将他放在那些被摆出来,象征着各种不同祝福的物什边上时,许多宾客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抓周仪式上。
而在这时,太子的眼神对上贾珠的视线后,朝着他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
贾珠微愣。
太子朝着身边的大皇子说了点什么,在他要抓住他之前,就翩然离开了。
贾珠看了眼小孩抓住的玉佩,没去细想那是什么东西,就动作细微地跟着挪了开来,那的确非常不得体,也不太正经,怎么能够在其他人的宴席上……
他装作不经意地往外走,任何其他宾客填补着他的位置,能听到场中有人大笑着祝福,而后续尾音的话,他已经听不清楚,正被一双手带离了这里。
他的肩头被太子拢住,而少年笑眯眯的声音也紧跟着传来,“孤就知道,你明白孤的暗示。”
贾珠忍不住笑出声,“什么暗示?难道是殿下朝着我眨了眨眼吗?”
那可真是好大一个暗示啊。
一个不经意就能错过。
太子不满地噘嘴,“阿珠,孤可是非常努力地摆脱了大哥那个烦人的家伙,才来找你。”
“大皇子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贾珠心虚地说道,“我们的确不该跑出来。”
允礽漫不经心地抓着贾珠的肩膀,“你没发现筵席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吗?这样的抓周宴有什么趣味?”确保了没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比如胭脂水粉,这就显得太没趣味了。
“这不是有趣,是为了祝福。”贾珠无奈,“当初难道太子没有做过?”
太子琢磨了片刻,“并无印象。”他转而看向贾珠,“那你当时抓了什么?”
“一套文房四宝。”贾珠道,“被藏在了库房里,说是要好生纪念着。”
太子眼前一亮,“孤想好今年的生辰礼物。”
贾珠有些奇怪地看着太子,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什么,“殿下,你难道是……”
太子露出个古怪的微笑,“当然是给孤的生辰礼。”他的手指在贾珠的肩头点了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