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地离开殿下,“我,先去换衣裳。”
耳边系统轻轻地说道。
【五台山上,出现了那位僧人,有‘他’在,的确是干扰了一些进程,让允礽的梦境受到了影响。】
那僧道……
贾珠蹙眉,方才还乱着的心思一下子就沉稳下来,反倒是开始担心起来。
允礽的眼睛好似蒙着一层阴霾。
注视着阿珠一步步远去。
他摩挲着腰间的荷包,在那里面,藏着阿珠赠予太子的印章。
允礽坐了很久,直到贾珠换好衣裳,从帐子里出来后,他方才缓缓站起身。
背在身后的手,滚烫似火。
好似是体内燃烧着无尽的火焰不知从何排解,叫他连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一把火烧得允礽都不知为何而来,却令他满心满眼都是阿珠。
日暮下,贾珠恍然不绝,似是在经过刚才的更换衣裳后,他杂乱的心绪也冷静了下来,朝着允礽伸出了手。
“殿下,该回去了。”
允礽笑了起来,朝着他的阿珠一步步走去。
…
许是因着太皇太后的身体不适,康煦二十四年的后几个月,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显得无比的安静。
这一次出行尽管是太皇太后坚持的,到底也是空耗了她的精气,在这年冬天又大病了一场,直到来年来春,这身体才逐渐好转。不管是康煦帝还是后宫嫔妃都前来侍疾,还曾有妃嫔打算将孩子带来,却给那时还清醒的太皇太后训斥了一顿,不许众皇子皇女侍疾,这才压下了一股邪风。
到了二十五年的三月里,太皇太后的身体才算是康复,总算能够下地走动了。只是这一场大病,到底是夺去了太皇太后从前的精力,每日里总是爱睡上半日。
康煦帝心里多少是后悔,或许去岁他不该带着太皇太后出宫。
许是这位老人家看透了皇帝孙儿的想法,在康煦帝过来时,笑着对他说:“玄烨,哀家已经是这般岁数,活一岁呢,便少一岁。这身子骨,能撑到什么时候,谁也不清楚。何不趁着还能走动的时候,外出走走呢?哀家在这宫里太多太多年了,早就忘记了外面是怎样的风光。”
她缓缓地拍着康煦帝的手,“身为皇帝,有时候外出走动也是好的,困于室内,能看到的便只有这么方寸大的地方,可皇帝是真龙,本就该看遍山河与百姓,知晓他们的苦难,忧百姓之忧,懂家国之痛……”太皇太后这话虽是对康煦帝说的,却也笑吟吟地看向跟在皇帝身边的太子。
允礽沉默不语,半晌点了点头。
康煦帝轻声说道:“祖母,孙儿知道的,您莫要……”
太皇太后看了眼太子,忽而说道:“允礽,哀家想见见太后,你替哀家去走一趟吧。”
允礽起身,无奈笑起来,“您直接说想要与阿玛说悄悄话便是,怎还用这般明显的借口?”
太皇太后笑,“是借口,却也不是借口。快去罢。”
允礽朝着康煦帝和太皇太后欠身,这才优雅转身,带着几个侍从翩然出去了。
太皇太后凝视着太子出去的背影,轻声说道:“保成长大了。”
康煦帝低头将太皇太后膝盖上的毯子给掩实,“您从前不是想要看到这些孩子娶妻生子吗?再过一二年,就能看到了。”
太皇太后淡淡笑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那个年岁。”
康煦帝的鼻子微微酸涩,“当然是可以的。”
“玄烨,哀家有些话,想与你说。”太皇太后的声音带着疲倦,那是岁月悠久后无法抹去的痕迹,“你觉得保成这个太子,做得如何?”
“聪慧伶俐,闻一知十,文韬武略莫不精通。”康煦帝缓缓说道,“朕没选错太子。”
“很好。”太皇太后轻笑起来,“哀家也这么认为。”
谈及允礽,康煦帝总算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玄烨对其他几个皇子,又是什么想法?”太皇太后循循善诱,“除开太子之外,其余的皇子也逐渐成长,皇帝对他们的将来,合该也是有着成算罢?”
康煦帝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收敛,声音却低沉了些,“皇祖母想要说什么?”
“哀家想要说什么?”太皇太后轻轻拍了拍康煦帝的手,“皇帝,你该是知道的。”
康煦帝沉默。
太皇太后却不肯再说了。
有些事情,提点几句,对皇帝来说,已经足够。
既皇帝很满意这个太子,并不觉得其他皇子比其优秀,那对其他皇子的考虑,就总得衡量清楚。
就在外头通报皇太后与太子到来的时候,好似昏昏欲睡的太皇太后又乍然清醒过来,笑眯眯地说道:“保成都十三岁了,皇帝,这该安排的,总得安排上。”
康煦帝幽幽地看着太皇太后,这醒来的时机也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