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小儿子正是在年节前后没的,纵然是裕亲王那阔达的性格,也是有些受不住。
方才小太子与他说话时,能感觉到裕亲王话里的沉郁。
他在这个时候没带几个人来京郊,与太子撞见,怕也是为了散心。
贾珠觉得殿下做得极好,轻声说道:“想必王爷也是知道保成的心意,这才答应了。”
允礽摸了摸自己刚刚被贾珠梳理好的头发,软软地哼了一声。
坏阿牟其,他的头发都差点揉没了。
士兵护卫着马车与裕亲王等人上了玉泉山,这澄心园就依着玉泉山而建立,占地面积甚广,光是园内景致便不知有多少。纵然允礽从前去过不少园林,可这澄心园到底是新奇的地方,他逛起来也有几分兴趣。
裕亲王当真不知道他出来一趟,还得给两小孩作伴。
可偏是允礽缠着他不给走,他只得叹了口气,带着这两个小孩在澄心园内逛。他们俩的岁数也不大,要是放着他们两个自己乱走,裕亲王也不免担心。
玉泉山中的景致无数,裕亲王只不过带着他们走了半个下午,俩小孩就走不动了。
福全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允礽抱着树干不肯走的模样,只觉得他这一回出来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叹气着蹲下来,“小祖宗,我背你罢,快上来。”
要是以往,允礽肯定是一顿虎跃就扑了上去。
可他看了眼站在身边,也是微微喘气的贾珠,咬牙挺着小胸/脯说道:“我不,阿牟其起来,我还能走。”
福全惊讶地看着这娇贵的小太子,就见那个年长些的少年,或者应当说,还是个小孩,他走到小太子的身前半跪下来,不知说了什么,小太子就爱娇地蹭到他的肩头,笑嘻嘻地和他咬耳朵。
那孩子的身份在下午交谈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毕竟是太子殿下喜欢的伴读,他也有所耳闻。
只是百闻不如一见。
真的见面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到,小太子对这个玩伴喜欢,确实超出常人。
裕亲王看着这天色,让大家停下来休息。此处正是半山腰,景色正好。
“阿牟其,能吃烤肉吗?”
允礽一眨一眨着眼,眼巴巴地看着裕亲王。
裕亲王看了下天色也不算晚,就应了太子的想法,叫侍卫四散去打些野味,这山中虽然寒冷,一路走来却也能看到动物出没的痕迹。
允礽跃跃欲试,他也想去一起打猎。
但被裕亲王和贾珠联手镇压了。
允礽噘着嘴去烤火,贾珠坐在边上,轻轻捶着自己的小腿。
正在拨弄着火堆的裕亲王看到了,起身走了过来,“让我看看。”话罢,他又蹲下来,直接就上手捏住了贾珠腿上的脉络。
当下,就疼得贾珠下意识往后一缩。
允礽急急走了过来,扶住贾珠的肩膀,“阿牟其,怎么来欺负阿珠了!”
裕亲王弹了弹允礽的额头,“说什么呢?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体,你这小胖崽能撑到现在,你这大朋友看着可比你弱气多了,现在不松活松活,回去再泡泡脚,明儿有他疼得。”他一边说,一边循着经脉往上按,他本就是习武之人,下手也重,捏得贾珠的身体直抽抽。
只是贾珠到底能忍,虽然疼得浑身哆嗦,但一声不吭,只是整个身子软倒在允礽这小胖崽身上,叫他好一番支撑。
允礽虽比贾珠小上一圈,然这吨位在,有些胖乎乎的身体顽强支撑住了阿珠的倚靠,等裕亲王总算松手的时候,贾珠和允礽都出了一声汗。
小胖崽松了口气,好险好险,没摔了阿珠。
裕亲王:“这便好些,晚间回去,切记要泡泡热水才可睡觉。”
贾珠疼得眼睛都是水汽,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便沾染了些碎珠,眼圈又微红着,看着可怜极了。
他吸了吸鼻子,“多谢王爷。”
“这有什么。”
裕亲王一点架子都没有,爽朗一笑,又去洗手,这冬日寒意叫他冻得一哆嗦。他自觉这里还是太冷,便叫侍卫扎起营帐,又布置了暖炉,将两小孩都赶了进去。
帐篷内。
允礽盯着贾珠的脚,盯得贾珠都下意识缩了缩,才闷闷地说道:“阿珠觉得难受,为何不说?”
贾珠:“不是故意不说,是真的没有感觉。”
他又解释了一句。
“今儿有些冷了,若非王爷捏上来,我都没发觉腿脚的僵硬。”
允礽:“若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阿珠怎么会无意识捶着呢?”
贾珠哽住,一时间倒也无法给自己结束。
……但他真的,没发现呜呜。
那是下意识的动作。
坐在帐篷内,他们的身体逐渐暖和了过来,从帐篷口看出去,外面的雪景甚美,蜿蜒而下似有些许水声,在这冬日着实神奇,怕是有几口温泉在,才有这冬日的奇景。
待到侍卫回来,猎了几头鹿并好些锦鸡,一并去水流处动手了。
等到处理得差不多了,裕亲王才叫他们出来。
此时夜色暗沉,唯独这篝火明灭,甚是分明。那架在篝火上的鹿肉正在转圈,油水滴落下来,篝火滋滋作响,散发着淡淡的焦香。
允礽惊喜地说道:“阿牟其带了佐料?”
裕亲王拍了拍允礽的小脑袋,“感谢你阿玛罢,这些侍卫什么都带全了,这是得多备着你异想天开。”他们到澄心园的时候,这里的总管早就迎了过来,若非有裕亲王在,他是决计不敢让太子殿下独自上山的。
可即便是裕亲王在,他也点了数百名侍卫跟着去,再加上他自己亲领,就是担心太子殿下出事。
烤好的第一盘鹿肉被裕亲王递给了允礽,侍从已经支起了小桌子,令得他们能够坐着吃食,甚至在篝火燃烧的气息里,还能隐约闻到淡淡的酒味。
这是裕亲王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