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林荞穿着刚换好的睡衣,侧身坐在床边,按理他应该来根事后烟,但并不想再染上烟瘾被尼古丁桎梏的他,一如既往地从房间里的冰箱摸出一桶哈根达斯一勺一勺吃起来,神情淡漠,十分无情。
沈靖西则在洗好澡后换了身衣柜里备用的西装,整个人帅气挺拔,显得神清气爽。某人精神上说不想,但身体比他诚实。
沈靖西朝床边的林荞走过来,微倾身:“宝贝,喂我一口。”
林荞本想护食,但考虑到沈靖西护驾有功的份上,赏了他一口。沈靖西一口咬过,冰淇淋的香甜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注意到林荞毫无芥蒂地继续用那根木勺舀第二口自己一口含下,顿时心情愉悦。
林荞懒散地抬起头看向他:“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不留人过夜。”
沈靖西:“……”
林荞见他纹丝未动,忽而又用眼神上下将沈靖西无声地调戏了一遍,微挑眉梢,意有所指,“还是说你想再来一次?”
“……不用。”沈靖西瞬间浑身进入防备状态,他干笑,“湫湫也快放学了,今天就放寒假了吧?”
林荞意兴阑珊地点点头,又舀了一大口哈根达斯含进嘴里,面无表情地抬头:“不能不去接吗?湫湫也大了,该是让他自己上下学了。”
沈靖西:“……他才五岁。”
林荞忽然抬头,用毫无灵魂的眼神看着沈靖西:“要不这破节目我不录了,你去录吧,先把湫湫接回来,明天再带他出发去录节目……”
“不不不,这不合适……”沈靖西当即拒绝,随即意识到拒绝得太快,这才做模做样地伸袖露出上百万的手表看了眼,压着低沉薄磁的嗓音说,“宝贝,我这边还有个跨国会议要开,那我就先回公司了。累了就多休息会儿,不想去接,就让你的助理开车去接就好了,实在不行,让他蹭闻家的车回来也行。”
林荞看穿他一切小动作,冷笑反讽:“……五岁?亲生的?”
沈靖西“咳咳”两声,眼神调整到淡漠冰冷的严父模式:“作为沈家的继承人,我五岁就独自由管家接送上学了,沈行湫没理由做不到。”
他说完,想了想,还是放软了语气,微弯腰倾身在林荞殷红的薄唇上亲了亲,低声哄着说:“谁叫老婆今天累了呢,再说我看那臭小子巴不得和闻家的小孩一起回来。”
林荞突然被他吻了下,嘴角微扬,心情还算美丽,似嗔似怪地瞥他一眼,说:“明天我们就会节目组出发到外面进行录制,节目组的设备都会拆除你要是住不习惯可以回来住。”
沈靖西一怔:“不必了,你们不在,住哪都一样。”
林荞闻言也是一愣,随即撞进沈靖西深邃的目光里。
林荞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又取悦了自己,他轻哼一声:“随便你。”
沈靖西离开后,林荞将哈根达斯吃了该精光,顿觉周身冷了下来,整个地下三层都空空荡荡的。他突然有点后悔那么早就把沈靖西赶走了。
林荞走出小黑屋,坐电梯回楼上自己的卧室,这里开足了地暖,手脚才渐渐暖和起来。他换了身外出的衣服,等助理准时打来电话,他出门坐上去,仰面感受着窗外冬日里的暖阳,出发去接他的小太阳了。
小太阳沈湫湫此时正和闻迩森小朋友一起站在教室门口罚站。两个小朋友一个搞怪地吐着舌头,一个则是完全冷酷小脸。
虽然作为私立贵族幼儿园,不可能有体罚这种事情发生,但是该有多惩戒还是要有的。特别是由沈行湫小朋友以一己之力,带动整个幼儿园小朋友进入打雪仗大混战,几乎将幼儿园里大部分绿植、花坛、草丛等破坏得毫无美感不堪入目!
园长爷爷看着自己多年精心养护的花坛惨遭摧残,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敢真对这两个家世显赫的小朋友做点什么,半天也只能在自己的园长室里骂骂咧咧,毫无优雅可言。
林荞和闻钦几乎是同时得知这个消息,原本悠闲缓慢的老爷车开到半路开始飙车。一旁的其他车主看到是豪车迈巴赫,气得在周五傍晚堵车高峰期按着喇叭痛骂:“死有钱人!”
一开始,作为司机等助理开的时候也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刮了碰了,这车他可赔不起。直到林荞冷笑下令:“大胆开,刮了碰了,让沈靖西全责。”
我说怎么今天让他来接个孩子放学就支支吾吾各种推脱,敢情是早就知道这熊孩子闯祸了。
按理说,法不责众,但任问起来哪个小朋友,是谁带头开始打雪仗的,十个有九个都奶声奶气地说:“湫湫——!”
所以湫湫这就被拎出来严办了,还好小朋友们没出什么大事,就是脸和小手冻红了点,衣服摔了湿了脏了些。
而森森则是主动站出来,说他也有错,要承担责任。而紧接着,园长就说:“请家长!必须请家长!”
听到这话的森森闻言一怔,绷紧着小脸,咬紧唇低着头沉默不语。
等老师和园长走后,湫湫悄咪咪挪动小脚凑近森森,低声说:“森森,你真是笨呀,有我扛着不就行了,你干嘛要站出来啊?”
森森沉着小脸闷声说:“我也有错。”
湫湫听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倒得意洋洋地当方面宣布:“反正我们是好朋友了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咯~”
森森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当即打断他的话:“我们才不是朋友!”
湫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森森就通红了眼睛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所以,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好不好?!”
湫湫站在原地,一下不知所措了。
湫湫愣了愣,随即扬起灿烂的笑脸:“怎么会啊,我们本来就是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