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像样子,让陈阿姨收拾起来整理了,都放在小双你自己的房间。】
【李阿姨:估计是傅总看你去医院几天,这些东西都落了点灰,就让她给擦擦干净收好。】
原来是这样。
祝池双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被偷了。他就说怎么可能。
祝池双忙走上楼,打开房间一看,整理好的物品果然都整整齐齐摆在角落。
他彻底安了心,走过去一样一样查看。
其实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不是他的——应该说不是他带过来的,有些时是傅临臣平时送给他,有些是两人一起买的。
他的确在医院待了有一周了,房子又这么大,放在客厅有点沾灰也是在所难免的,总放那儿的确也显得有点乱。
不过……
祝池双把装着合照的相框从里面拿出来。
这个放在有玻璃门的柜子里,封得很严实,也会这么容易落灰吗?
晚上傅临臣回来,推开门,就看见房子里只开了客厅和餐厅的灯,并不像往常灯火通明。
屋子里有浓烈的饭菜香气,闻起来有点熟悉,但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皱了皱眉头,换了鞋,从玄关走到客厅,才脱了西服外套放下东西,刚要开口:“李阿姨……?”
“阿临?你回来了!”
年轻男生忽然从厨房探出脑袋,见到是他,脸上立刻露出明晃晃的笑容,像夜里一盏太过光亮的路灯,那光芒已经不似昏黄,而有点像太阳。
傅临臣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一时间怔了下,几秒后才道:“你怎么在?”
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讶然,和彼此都未察觉的愉悦。
原来是他在家。
祝池双有个习惯,不喜欢把房子里的灯都打开,只喜欢开一两个区域的,屋子里有光线没那么亮的地方反而让他更有安全感。
刚才他还不确定,只以为是李阿姨随便开了几盏灯,没想到是他在。
祝池双拿着锅铲从厨房走出来几步,又想起来傅临臣一向爱干净,要是自己不小心把油滴到厨房外估计会不高兴,虽然不会责怪他,但祝池双总是不想让他有一点不高兴的。
于是又收回了脚,站在厨房里老实地说:“我今天感觉已经完全痊愈了,医生护士也都说我没什么大碍,我就自己办手续出来了。”
他又举了下锅铲,低头看自己的毛绒拖鞋,“我就想……你很久没吃我做的饭了嘛,就让李阿姨先回去了,我给你……下厨。”
祝池双自认厨艺不错,但也仅是会做一些家常菜的水平,难度高些的高档点的他就不太会了。
傅临臣吃过那么多好的菜,在他面前,他也不敢太自满。
傅临臣愣了下,旋即笑着走过来,动作既轻又不容拒绝地从他手里拿下来厨具,搁回去。
“我知道。但你身体刚好一点,我不想累着你。我们出去吃。”
他凑近他,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祝池双的耳朵尖不知不觉红了,他小声说:“但我菜都做好了,汤也炖好了。”
他顿了顿,“……不出去吃嘛。”
他性子软,但大概是原生家庭和成长经历的缘故,其实骨子里是很韧的,脸皮也薄,也不大会年轻男孩子那样或闹着玩或真卖乖的打情骂俏,大多数这种时候都红着脸说不出什么话。
因此这会儿小声又带着自己坚持地撒起娇来,反倒格外惹人心软心动。
傅临臣也只觉心里好像棉花糖融化一样慢慢塌下去一块。
他也低声说了声“好”。
祝池双瞬时高兴起来,飞快跑去拿碗筷,好像生怕他反悔。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
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都是家常菜,祝池双也都挑着傅临臣爱吃的做。
“阿临,你尝尝这个,我新学的,还不知道学得怎么样。”
祝池双夹了一筷子清炖羊肉放在傅临臣碗里,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傅临臣在他殷切地目光里吃了一口,温柔笑了一下,夸奖他:“很好吃。我们小池真是厨房天才。”
祝池双闻言立刻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又赶紧夹了好几块羊肉给他。
“好吃就多吃点,就我们俩。”
他自己也夹了一点吃起来。
晚饭吃完,祝池双捂着肚子瘫坐在沙发上,傅临臣收拾了碗筷和桌子,两个人又决定出门散步消消食。
此时已经晚上八九点,高档别墅区没什么人,祝池双和傅临臣牵着手在月光下走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绕回来。
“对了。”祝池双忽然想起来今天的事,“阿临,怎么突然把我放在客厅里的那些东西让阿姨收起来了?”
傅临臣顿了下,说:“怕放在这落灰。有时候她们收拾家里也可能弄坏。怎么了?”
祝池双点点头:“没什么,就是看我们的合照都被收起来了。”
有时候阿姨们也会擦柜子里的东西,确实也可能不小心弄坏。
不过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
祝池双也没多想,对他笑了下,收拾好衣服就去洗澡。
他今天实在有点累了,毕竟做饭也是体力活,择菜备菜都要好一阵。加上身体才好了一点,一多消耗点体力就腿发软,还是早点洗完澡睡觉。
傅临臣看着他进浴室的背影,却有点疲惫地闭了下眼。
如果不是林青檐试探他能不能来家里,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只是不想让他们见到对方……但并不是出于那种原因。
而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心底的模糊的感觉。
几天前在医院见到祝池双,那些模糊的感觉仿佛有一瞬清晰了,但又很快再度变回迷蒙不清的影子。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傅临臣扯松了领带,在浴室门口,透过玻璃门,看见里面带着水声的模糊不清的身影。
即便只能看见一点,但却是能在他心底描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