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说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叫师兄,从今以后师兄罩你。”
明渊:“……”
明渊:“?”
他转头,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自称师兄的人,说道:“确定吗?我可比你大。”
封停桑用手比划了一下,却发现明渊当真比他高了一点,啧了一声,说道:“能比我大多少,我们都是按照入门时间来算的,我可是先入门的,快叫师兄!”
明渊面色古怪,半晌问道:“你们宗门,是不是很注重辈分?见了需要问好的那种?”
封停桑理所当然地道:“那当然啊,叫个师兄而已!快点快点,师兄带你下山吃好吃的。”
“……”明渊轻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道:“那你问吧。”
封停桑:“?”
封停桑这回听不懂了:“啊?”
“这样吧,”明渊八方不动地抱剑倚在墙上,冲他示意了一下远处的老宗主,温声道:“你看看,那是你师父么?是不是都没关系,你现在走过去,问他我是什么。”
封停桑神情疑惑:“你不是我们新入门的师弟吗?”
明渊不答,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意味深长道:“去问。”
明渊就这么看着封停桑收了脚步声走过去,还想揪老宗主的一缕头发,却被反手拍了一下脑袋。
老宗主哼了一声,回头笑眯眯地对他最小的徒弟说了什么。
封停桑哽住了。
封停桑不动了。
封停桑失魂落魄、一步一步地挪回来了。
明渊高低还有几分同情,好整以暇道:“要不然,叫师兄也行?”
封停桑:“……”
明渊终于从剑冢里脱身了,只不过,出来后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他从前以为自己会十分向往这种异世界的生活。随心所欲,来去自如,天上飞水里游,在蓝星做不了的事情这边都能做个遍,一开始还很新奇,次数多了,渐渐觉得也就那样了。
明渊一开始被拉进这个位面,只是因为要帮慌得不行的新手天道解决一下棘手难题。天道无法直接干预掌管位面,又是第一次遇见位面中将会出现足以摧毁整个位面的灾厄,只好向外求助。
至于帮忙的报酬,天道问他想要什么,是想回到原来的位面呢,还是选一个想去的世界,荣华富贵安稳到老,还是其他什么,都可以。
然而明渊只是沉默良久。
他原来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现在……大概也没有。
最终明渊轻轻道:“再说吧。”
虽然青阳宗现在还是一个小宗罢了,但是镇宗长老这个职位无论在哪都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位置。镇宗长老不受任何人管束,地位却不比宗主低多少,总而言之看起来像个位高权重的吉祥物。
不知道是不是初见的时候受到的刺激太强烈了,封停桑怎么的也没法把眼前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当成他们宗门的镇宗长老。
然而直到青阳宗因为发展势头不错,被别的竞争对手找上门挑衅打压的时候,封停桑才发现,这位平常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吉祥物,竟然能轻轻松松一剑就把找茬的全部打出去。
全宗对于这位吉祥物的态度瞬间转变,并将私底下对明渊的称呼由摆着好看的门面吉祥物更正为能打的吉祥物。
从那以后起,青阳宗那几根欠欠的独苗苗们以封停桑为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去找明渊,把他从冰天雪地的雪峰里拉下来切磋。
虽然每回都是呲牙咧嘴,瘸着回去见各自师父的,但是好处就是回去能挨师父夸。
不得不说,能打的吉祥物当真是有点东西的。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少年人的鸡飞狗跳似乎只是弹指一瞬,青阳宗逐渐从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逐渐到寒门贵族都愿意送上拜帖的一方大宗。
门派的藏书阁也一点点建了起来,明渊第一件事就是翻了藏书阁。然而可惜的是,他没有找到太多自己想要的典籍。
彼时封停桑同他一起翻遍了藏书阁,成千上万册玉简书籍,翻到他想死。最后封停桑累得随便找了个角落的墙靠着,习惯性抬手要去搭明渊的肩,却不妨扑了个空。
封停桑愣了。
他的手直接从明渊的肩膀处穿了过去。
明渊却对此见怪不怪,他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自顾自咽了一颗,边缘有些虚幻发淡的身影这才稍微凝实了一些。
他是沧澜剑灵这件事情除了老宗主外,就只有封停桑知道。封停桑平日看起来风流浪荡,但一到关键事情上还是靠得住的,该保密的嘴一点缝都不会张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渊这具身体有时会忽然虚化,若是处于这样的状态,明渊便会像异世漂浮的魂灵一般无法与任何东西交互。
明渊触碰不到任何东西,旁人也无法触碰到他。
严格意义上来说,明渊并不算是真正从沧澜剑中脱身的剑灵,然而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看,他无疑就是剑灵化形。
古往今来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先例,门派的藏书阁也暂时还没收录太多古籍,明渊找不到太多关于古剑剑灵化形的记载。
这样的问题究竟为何产生,如何解决,后期到底会如何,是会逐渐虚化透明?还是消散彻底?
一头雾水。
封停桑很快就回过神来,在明渊看不见的地方勉强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锤了明渊肩膀一下,道:“别说,还挺好玩的。”
明渊笑了,“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封停桑:“……那还是不必了。”
虽然名义上封停桑每次见了明渊还是得问好,然而明渊本身也不在乎这些东西,这些年来两人也早就打熟了,干脆就不管这些弯弯绕绕的虚礼了。
虽然这小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