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诺言,他为什么要去兑现?他愤恨地想,背叛了他还想回家,她不如去做梦。
铃梓沉默下来。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弥漫着大雾,她的目光投向海面,浓雾笼罩之下,海水被凭空截断,再向远处连稻妻的其他岛屿都看不清,更别提遥远彼方的璃月港。
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归属感就在那里,来到稻妻之后,这也是支撑她继续坚持的唯一动力。
虽然早就有了散兵会不答应自己的准备,她还是十分的沮丧。
看了一会儿,她收回目光,疲惫感将她淹没,她缓缓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放我离开?”
她仅凭自己一个人完全无法离开鹤观,即便是离开了,锁国令之下也无法远离,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完全和他绑定,具体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
他会可怜她?她才不信,铃梓苦涩地想,来到提瓦特大陆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离开?你可真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啊。”散兵说。
这句话如同一句重锤敲在的头上,将她心中唯一一点幻想砸的一干二净。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低落地说:“哦,好的,没事。”
也就是说这种没有归属感的生活让她不知道还会经历多久,铃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尝试让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好像才能从这种无望的提心吊胆中剥离开来。
她面上充满了失落,但是这不是并不是他想看到的表情,他本来期待她的情绪可以再激烈一点,甚至跳起来像以前一样和他吵一架。但是现在的铃梓就好像透明的纸人一样,如果他不抓住,马上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散兵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那先跟我来吧,要先找一个住的地方。”
铃梓站起身来,跟着散兵一起向前走。
鹤观的雾和一般的雾气并不相同,它泛着浓白,遮挡了前进的道路。两个人在浓雾中摸索了好一会,好像陷入了什么奇怪的机关,每次向里面走,都会被一股力量再传送会原点。
连续了好几次,散兵也有点不耐烦了。
而铃梓则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面前的石门,她知道只要穿过这道门雾气就会消散一些,但是她现在并不想开口,她觉得自己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并不会改变什么现状。
所以她紧闭着嘴,一直跟着他向里面走。
突然,她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四周,白色的浓雾之中,她看见了一双玄黑色的眼睛,眼周泛着紫光,此刻正垂涎的看着她。
她的耳朵迟钝地听到了低吼的声音,那是野兽对于闯入自己领地的人的警告。
但是她并没有移动脚步,也并没有提醒散兵,甚至更大胆的向前踏了一步,所以魔物直接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冲着她高高地扬起爪子。
这是兽境猎犬,她的判断并没有错。
铃梓并没有躲开,而是直接站在原地,眼看就要挨下这一掌。
一道惊雷横空劈下,将兽境猎犬的身体横空劈断,它长啸了一声,发出凄厉的哀鸣,然后消失在了深空中。
“你为什么不躲!”散兵从浓雾中走出来,大声质问着她。
如果他再来晚一点,她可能就要吃下这个攻击了。
她到底是有多信任那个护盾?要知道兽境猎犬是能够侵蚀世界边界的魔血之兽,她的护盾很有可能不起并不对她起效果!
“哦,我没看到。”铃梓淡然地说。
“你这是在送死你知不知道!”散兵恶狠狠地看着她,他相信她一定看到了,只是她是故意想送死。
他又想起和八重神子的那个约定,要保住她的性命,最开始他以为这个要求是对他行为的纵容,现在反而让他处处受限。
现在甚至还要盯着她不让她寻死,散兵烦躁地想,她现在这幅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或许都不用自己报复,她就说不定趁着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跳河了。
散兵干脆从怀里拿出一个细绳,丢给她:“你把这个系在你的手腕上。”
“哦。”铃梓接过来,握在手里。
“你是蠢货吗!”散兵有些抓狂,然后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个结,“像我这样,绑在手上!”
“哦。”铃梓又慢吞吞地把绳子绑在手上。
散兵这才满意了一点,他在前面走,时不时就扯一下后面的绳子,感受到一股阻力,知道她在后面离自己不远,这才放下心来。
“跟紧我。”他说。
这次他摸清了大门的位置,穿过正门之后,大雾散去了一些。
四周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但是目之所及依旧一片荒凉,鹤观人烟稀少,杂草丛生,很少有生物活动的踪迹,甚至连什么生气都没有,像是褪了色的老照片,呈现出一种灰败的景象。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童音:“哇,是外来人!”
带着宽大草帽的小男孩正在站一块石头上,兴奋地向着他们挥手。
散兵带着铃梓一起走了过去。
“你们好哇,我叫阿瑠。”小男孩看着他们,神色十分激动,“你们是从雾海之外来的吗?”
散兵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这里很少有人来?”
“这座岛偶尔会有一些穿着绿衣服的人来。”阿瑠挠了挠头,“他们好像是冒险家呢,真让人羡慕,我也想出去冒险,去岛外的地方看看。”
阿瑠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但是我们是走不出去的,走出去就会迷失在雾中,更何况我还有祭典要筹备,总是没有时间去冒险。”
散兵听了他的话,皱着眉看着他,似乎发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但是阿瑠并没有注意到,他抬起头看着他们,表情十分高兴:“看到我认识了新朋友,卡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