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和组织追杀中逃脱的卧底啊。
既然如此,干脆承认也无妨。
[Dita:你好奇心太多了。]
三个卧底看到这个答案,各个若有所思。
黑麦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测,Dita就是那个“神秘的联络者”,也苦笑自己当初试探的行为太直接——他那时情报有限,没想到对方的地位那么高,说换人就换人,连个理由都不给他。
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则是掌握了一条“Dita选过联络人”的情报,由此衍生出多个疑问:她为什么需要联络人?她为什么选定了黑麦?只因为黑麦好奇心太重就换人了?
对于第三个疑问,降谷零通过和Dita作为监督者时的聊天分析,觉得可能性挺大:Dita确实不喜欢别人探究她,对自身防护得密不透风,身份保密性极高。
绮月知道卧底们肯定在各种推理她,不过无所谓,她目前透露出的信息很少,他们猜也猜不到哪里去。
[Dita:任务都给你们了,三天内完成,就这样。]
这个结束语一发出,后面接着就冒出疑问。
[苏格兰:卡尔瓦多斯没有任务吗?]
任务群里一共有五个人,除了最开始打招呼外,卡尔瓦多斯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但三个卧底不可能因此忽视他的存在。
本来还想看看卡尔瓦多斯的任务步骤是什么,结果看Dita的意思……这是把人忘了?还是别有安排?
降谷零想了想,主动提出建议,试探一下。
[波本:如果不好安排,我可以和卡尔瓦多斯组队,去威胁山口野川要钱。]
打出最后半句话的时候,降谷零只觉得自己的公安警察之魂在熊熊燃烧着谴责他。
往常也不是没有接过类似的任务,但都是他主动以“给组织笼络资金”的理由,去借机获取情报,这还是他头一次把“威胁要钱”说得这么直白。
黑麦见两位“同事”都说话了,他便默不作声地窥屏。
这次等了很久,久到三个卧底都以为Dita下线了,才等来一句:
[Dita:卡尔瓦多斯有单独的任务,跟你们不是一条线。]
这是什么意思?
三个卧底警惕起来了。
绮月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是要保证朗姆的转移行动成功,但更重要的是为自己回组织铺路。
她安排卡尔瓦多斯去盯着朗姆那个医药研究所,再在群里特意点出有一个人的任务跟三个卧底不一样,那么降谷零他们就会去探究这个人的去向,继而发现医药研究所和朝雾生物医药公司之间的关联。
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得把公安的目光带过去。
不管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能不能看出来,此刻组织针对山口野川是为了转移公安的注意力,朝雾生物医药公司和山口野川,这其中哪个公安都不能放下。
公安警察就那么多人,同时兼顾两头,只会造成人员的分流。
这之后的事情嘛……
绮月拿起打火机,将自己写好的“剧本”烧成灰烬,冲进下水道里。
不要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绮月喃喃着告诉自己。
她看看时间,推着轮椅找到电闸的位置。
她输不起,她必须赢。
当降谷零处理完所有事情,赶到绮月家的时候,本以为屋里黑着灯是人已经睡了,结果打开门一看。
“嗯?停电了?”
客厅、餐厅的桌上都摆着蜡烛,橙黄色的暖光充斥着整个房间,空气中的味道却有些混杂,有烛芯燃烧后的焦味,还有一股薰衣草掺杂着茉莉花的香气。
“啊,你回来了?”
黑卷发女人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转动着轮椅从厨房里走出来。
降谷零见状,忙上去替她推轮椅,问道:“是停电了吗?我从楼下看,其他户还有亮着灯的,是只有你这一户停电了?”
“不清楚,就突然停了,电闸我不会弄,只好先点蜡烛。”绮月解释道,“普通蜡烛不够用,就把香薰蜡烛也点了。”
“难怪屋里这么香,真是难为你了,”降谷零将轮椅推到厨房外,心疼地揉揉绮月的脑袋,“没事,我去看看电闸。”
绮月将手电筒给他,“那你拿着这个,我在这里不动。”
“嗯。”降谷零答应着,蹲身将轮椅的刹车装置打开,才接过手电筒去厨房。
绮月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金发男人认真检查着电闸箱,部分前身被手电的余光所笼罩,半身在黑暗中,光与影同时在他身上交汇,将本就深邃的轮廓照得愈发分明,紫灰色的眼眸仿佛在微微发亮。
“不是跳闸,好像是烧坏了啊。”降谷零有些迷糊地问绮月,“今天有用什么大功率的电器吗?”
“没有啊,”绮月托着腮,欣赏他光影中的容貌,毫不犹豫地将锅推在同期身上,“但今天松田修电视来着。”
“修电视?”降谷零又看了看电闸,难以置信地道,“松田应该不至于……吧?”
“嘛,等天亮再修好了。”绮月不以为意地道,“不是什么大事。”
“剧本”燃烧时有气味,虽然可以开窗通风,但气味因子是具有粘附性的,保不准降谷零就能从她的家具上嗅到什么。
那索性就再点两个蜡烛。
点蜡烛的理由呢?
那就再制造一场停电。
——这么一想,她为了瞒过十足敏锐的降谷零,可真是够费尽心机的了。
“也只好如此了,晚上修不太安全。”
降谷零将电闸箱关上,走回绮月身边,弯腰把她抱起来,含笑问道:“刚才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呀?”
绮月顿了一下,迎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神,把头一偏,语气如常地道:“我没一直看你啊。”
降谷零挑挑眉,将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打着手电检查绮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