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的。
那就是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不会是说梦话了吧?!
绮月小心试探降谷零:“我刚才睡着后,有说什么吗?”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绮月道:“你说了什么'巧克力',又说了'男朋友'。”
绮月:“…………”
绮月有点不信,但除此之外,她也确实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降谷零在她睡着前后变化这么大。
绮月不死心地问:“我真的说了这些?没了?”
降谷零从女人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大脑飞速运转,肯定地道:“你还说了'喜欢'。”
绮月直接捂脸。
巧克力、男朋友、喜欢——难怪会刺激到降谷零。
人家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怎么几个小时前经历过的事情,还能自己又梦见一遍呢?
绮月冲降谷零无力地摆摆手,“我说梦话呢,你忘了吧。”
“那你都'梦见'什么了?”降谷零追问道,特意加重了字眼。
绮月闭口不答。
降谷零直觉这件事很重要,探身又来亲吻她,低声哄道:“告诉我吧,绮月?”
绮月身体后仰,避开降谷零的碰触。
然而这次对方却没有适时地停下。
她后仰,他便探身向前,直到绮月背靠在沙发垫上再也无法后退。
降谷零伸手揽抱住她的腰身,在女人无奈的目光中,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大腿相贴,把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直接变为零。
“好坏啊,绮月……”降谷零压着人,歪头蹭了蹭绮月的鬓发,低哑的声音语气似委屈似控诉,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危险,“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逗弄宠物?”
他又去碰她的唇珠。
开始只是轻碰,慢慢的变成了舔舐、轻咬、吸吮……
波本威士忌的味道蔓延在二人之间。
在一个深吻开始前,绮月拉住降谷零后脑的头发向后扯。
痛感并不强烈,但降谷零还是停下了动作,只是看向绮月的眼眸里,沉压压的、集蕴着浓重的情绪,像两团灰色的迷雾一样,缓慢浮动,又随时可以把人吞噬。
绮月被他这么近距离盯着,压力骤增。
受到刺激的男人,带给她的压迫感更重了。
绮月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在这短短的一刻,她想了很多。
想她上一世猝不及防的死亡;想她今生一朝算计失策,意外让自己重伤昏迷四年;想未来她的真实身份曝光的那一天……
“我们可以试试。”绮月听见自己说道。
降谷零一愣,迟疑地问:“什么?”
绮月想,说这话是一时冲动吗?也未必。
她俯视着自己的内心,试图像一个公正的审判者一样,将情感和理智分离,摆在天平两边。
降谷零对她的感情是无法衡量重量的砝码。
重生后的她,和这个人已经纠缠至深。
警校毕业前,面对降谷零的表白和喜欢,绮月拒绝了,她想着就这么拖下去,时间一长,各种现实因素和她的不回应总能让降谷零放弃。
但重伤昏迷四年是她也没有料到的,更让绮月理解不了的是,降谷零的感情不仅没有因为时间而慢慢浅淡,反而更加深了。
到了如今,绮月再怎么逃避这个问题也必须承认:哪怕未来她的身份暴露,降谷零也会死死咬住她不放,甚至会比现在更疯狂。
——她想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
“但你可要想好了,”她突然对金发男人粲然一笑,无情的真话包裹在蜜糖般的笑容里,“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最后受伤的一定是你。”
绮月看到降谷零在怔愣后,异常明亮的眼神,和抑制不住的开心神色,也看到他克制地平复心情后陷入思考的模样。
她听到了天平崩塌的声音。
既然拿这颗毁不掉的砝码无处放置,就只能把整个天平都砸掉。
不衡量了,让她赌一把吧。
离他们在组织见面、她身份曝光的那一天也不会远了。而在这之后,她还要筹谋如何杀掉朗姆。
绮月就赌,以朗姆死的那天为终点。
在这期间,看是降谷零先让她心甘情愿地信任他,与他合作,再任凭他处置。
还是她先把降谷零利用殆尽,完成复仇,再潇洒离开,又或者与对方反目成仇。
反正不论是哪一种结果,朗姆死,她就不算亏,顶多就是多赚少赚不赚的问题……
绮月默默捂住心口。
不,她做出这个赌注明显就是一种退让。
可恶啊!
都怪降谷零!!!
成天给她打直球!
这谁他妈受得了啊?!
如果不是这个人怎么都不肯放弃!缠她这么紧!她至于退让吗?!
这么想着,绮月顿时看降谷零不顺眼了,气急败坏地道:“所以说你干嘛喜欢我啊!简直是个大麻烦!”
突然被控诉的降谷零一懵:“???”
他还在认真思考绮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转头就被骂了一句,这让降谷零又好气又好笑。
“你是在无理取闹吗,绮月?”
绮月硬气地扬起下巴,凶巴巴地吼他:“是又怎么样?”
降谷零被她这幅模样给气笑了,说着:“我这么给你添麻烦还真是很抱歉啊!”
他直接低头物理堵住绮月的嘴。
这次绮月刚一抬手,就被降谷零扣住了手腕。
咬了咬女人的唇瓣,降谷零拦腰将人抱在腿上,含笑道:“之前你一拒绝我就停下,是因为我确实没理。但现在是你亲口说'我们试一试'的。既然已经是男女朋友,那我做的再过分一点,也是可以的吧?”
“等等!我是说'我们可以试试'!没说正式确立关系呀!”绮月瞪大眼,开始挣扎起来。
金发男人低头要吻她,她一偏头躲过去,但对方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