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见萩原研二沉下来的脸色,她连忙道,“等等!既然居民已经疏散成功了,炸弹没必要拆不是吗?!”
萩原研二想了想,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小阵平?什么事啊?”
刚从第二现场过来的松田阵平站在公寓楼下,仰头看着二十层的位置,大声问道:“hagi!你在上面磨蹭什么呢?快点拆完下来!”
“小点声啦,小阵平。”萩原研二拿远了些手机,揉揉耳朵,换了只手拿电话,“正好,小绵星提出炸弹犯可能不止一人,阵平你问一下搜查一课那边什么情况……绵星?”
他看向电梯口的绮月,道:“啊,在我这,我怎么说她都不下去。”然后迅速拿下手机,将听筒对准绮月的方向。
下一秒绮月就听到松田阵平暴躁的训斥:“绵星绮月!你给我下来!!!那里是拆弹现场你怎么跑上去的?!你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说?!”
绮月:“……”
她深呼吸一口气,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同样大喊回去:“你别说我!说你幼驯染!他不仅在炸弹旁边抽烟!他还不穿防爆服!!!”
是的,绮月对爆处组的服装不敏感,刚才又光顾着劝萩原研二离开了,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货压根没穿防爆服!气死了!
萩原研二当即眼皮一跳,果然,松田阵平的炮口立马又转向了他,一通暴跳如雷的输出。
“……”萩原研二心虚地望着天花板,手指当机立断点了挂断。
安静了。
绮月吐出一口郁气,冷静过后问眼前的青年:“哪怕居民都疏散了,你也要拆弹?”
萩原研二收起手机,耐心解释道:“小绵星,你忘记了吗?处理爆/炸物后续也是我们的工作——这颗炸弹总不能一直放在这儿吧?我总要拆掉它或者将它转移再拆掉,对于拆弹警察来说,风险是一样的。”
“……”绮月揉揉额头,她真是忘了这一点,光想着让萩原研二怎么躲开必死的爆/炸了。
“好吧。”她掐着腰,提出要求,“拆可以,但你先过来穿防爆服!不然我就过去陪你,你选一个。”
说着,绮月就要抬脚走过去。
吓得萩原研二连连摆手:“Stop!停停停!”
绮月挑眉看他。
“我这就穿。”萩原研二抱起重达四十公斤的防爆服,无奈地重复道,“我这就穿。”
这身超重的防爆服一个人根本穿不了,其他组员只能去帮忙。
绮月看看周围,指指电梯斜对面的方向,对他们说:“你们到消防通道那里去穿吧,那宽敞点,别离炸弹那么近。”
萩原研二点头同意,在消防通道口一边套防爆服,一边抱怨:“它好重好热的啊。”
绮月好笑地问他:“你还承受不了这点重量?”
“可是很热啊,”青年拖着尾音像撒娇一样道,“哪怕是冬天穿上去也跟蒸桑拿一样。”
绮月扶额,刚才对她疾言厉色,甚至用命令语气让她“下去”的人是谁啊?
见萩原研二被他的头发所困扰,绮月忍不住走过去,想帮帮忙,随口玩笑他:“别抱怨啦,不然我就给松田打电话让他催你喽?”
“滴——”
炸弹突然开启的倒计时,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绮月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让她没反应过来。就像车祸中那些眼睁睁看着车撞上自己的伤者一样,头脑空白了一瞬。
“滴——滴——”
萩原研二和他的爆处组成员在消防通道口,而此时的绮月因为想去给萩原帮忙,离开了电梯口,走到了电梯与消防通道中间、毫无遮蔽物的长廊里——与炸弹所在的位置恰好在一条平行线上。
“绵星!!!”
看见半长发青年瞬间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他的组员,转身向她扑来。
绮月恍然,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成了在场离危险最近的那个人。
“滴———”
六秒的时间那么短暂,绮月只来得及依靠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向萩原研二奔去。
对面的青年焦急惊慌的样子映入她的瞳孔,他爆发出强有力的速度,好像身上穿的不是重重的防护服,而是他在警校穿过的花衬衫。
“滴——滴——”
然而还是来不及,绮月感觉勾到了萩原研二的手上的白手套,又仿佛没有。
“轰—————!!!”
绮月大脑一嗡,什么都听不见了,头剧痛,眼前逐渐变成了红色的光影。
模糊的人影在浓黑的烟中扑过来抱起她,硬邦邦的防护服咯在她被烧灼的身体上,她感觉不到疼痛了。
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失,绮月被自己血呛了一口,想起了被苏格兰追杀的那天。
好冷。
“hagi!绵星?!绵星绮月!”
“救护车呢?!”
遭了……想救人却把自己玩进去了。
就说不要随便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绵星绮月……你还是不长记性……
“医生!医生!!!”
“手术室不能进先生们!在外面等!”
绵星绮月,你还想靠救萩原研二来获取未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信任……这下你有没有“未来”都不知道。
果然,想要改变未来,势必要付出些什么。
就算把一切都计算好了,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发生……算计别人终会被算计。
*
“啪!”
樱井理莎哭得满眼通红,伸手就是一巴掌。
被她打偏了脑袋的青年却不声不响,静静地坐在病房外,因为几天几夜没合眼,光洁的下巴已经冒出了一层青胡渣,眼底全是疲倦,头上缠着的绷带已经微微渗出了血。
见萩原研二这个样子,樱井理莎也提不起劲骂他了,颓废地坐在他身边。
“……怎么不打了?”
沙哑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