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什么,就是画了一些儿子小时候的事,淙哥儿画得很好。”
许淙:!
渣爹脸色变黑了,得离他奶这个护身符再近一点。
“那我也瞧瞧。”
王老夫人没有察觉到什么,她摊开了画册然后发现上面有字,于是招呼旁边的儿媳妇,“慧娘啊,你也来看看,这上头写了些什么呢?”
金氏附身细看,然后笑道:“娘,这是在讲老爷小时候做了什么事呢,这第一句话就是说许家村有一个小孩,非常孝顺,天不亮就起来给爹娘干活了。”
“您看,他还提着一个木桶。”
“对对对,”王老夫人笑呵呵,“淙哥儿他爹是打小就孝顺,知道给家里干活。哎呦,画得真像,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瘦瘦小小的模样。”
“哎,都是穷闹的,小的时候啊,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
“还有这房子画得也像,家里以前的老房子就是这样的,和村里的其他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咱们之前住的那间大屋,还是后头建的呢。”
王老夫人的手指向了下一张图,问道:“下面这个他踮着脚倒腾的,又在说什么呢?”
“说是在煮猪草,”金氏的手指向旁边,“娘您看,这灶台上还冒烟呢。”
“煮猪草?”王老夫人疑惑,转头看向许淙:“猪草不用煮啊,剁碎了扔猪栏里就行,它们自个会吃。乖孙呐,你这个画得不像。”
许淙也垫起脚尖看,解释道:“奶,孙儿想着,人吃熟的长得高,猪吃熟的,没准也长得更好,就煮了。”
王老夫人:“有道理,还是乖孙聪明。”
只是一幅画而已,王老夫人没再纠结,又往后翻。
金氏自动地解释起来,“娘您看,这幅图里就写着,老爷煮完猪食之后,就提着桶去喂猪,一路上提得很辛苦,猪食还洒出来了。”
“对对对!”
王老夫人说画得对,“他小时候啊就是这样,爱帮家里干活,但人比桶高不了多少,我跟他爹看着啊,又欣慰,又心疼。”
“多好的猪食啊,全给洒咯。”
金氏险些没忍住笑,她继续往下看,“后头这幅就是说,老爷提着桶来到养猪的地方,垫着脚,拿着比他的头还要大的勺子……”说到这里,她没忍住问道:“淙哥儿,你这画得不对,哪有那么大的勺子?”
许淙又解释,“娘,那是夸大了的,说明了爹的辛苦。”
事实上这么画不是为了辛苦,而是为了好玩。瘦瘦小小的许大林拿着一个比他的头小不了多少的勺子,多有喜剧效果啊。
当然了,现在只能说辛苦,不能说搞笑。
王老夫人笑眯眯的,“对对,喂猪辛苦着呢。”
然后她们两个又往后翻,接着金氏略显迟疑的声音就在屋子里响起,“这幅图,这幅图,淙哥儿你怎么……”
“这画得对!”
王老夫人拍着大腿乐道:“淙哥儿画得对!”
“小时候有一回啊,淙哥儿他爹帮家里喂猪,也不知怎么的,就跟这画里似的,掉到猪圈里了。好在家里刚刚扫过猪圈,就跟这画上画的一样干干净净的,我记得当时还是他爹去把他提出来的呢,一路提到河里洗干净了才回来。”
“淙哥儿画得真对!”
“就是这样的!”
许淙双手挂在王老夫人的手臂上,紧挨着她道:“淙哥儿听奶说过,就画下来了,娘,奶也说淙哥儿画得对。”
他的创作,可是得到了当事人认可的!
金氏扫了偷笑的他一眼,又看了看低头喝茶没开口的许明成,于是也没再说什么了,继续往后面看。
然后就看到了……
老爷走路遇到狗,被追着跑了整条村。
被狗追完被大公鸡追,还被啄了好几下,最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王老夫人:哈哈哈,淙哥儿画得好,你爹从那之后啊,就落下了一个怕狗的毛病。你一岁的时候不是提过想要养狗嘛,当时我就没让。
金氏:……
再往后……
上山割猪草,然后咕噜咕噜滚下来,摔得眼冒金星。
在这幅图里,淙哥儿还作怪地把老爷的眼睛画成一圈一圈的。虽然看起来是更清楚明白了,但金氏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后来,老爷农忙帮家里洗衣裳,结果衣服被水冲走了。
一路追一路哇哇大哭。
再往后,婆婆买了两块糖,兄妹俩一人一块,小姑子吃着糖笑眯眯的,但老爷却被酸得脸都皱成了十八个褶儿的包子。在这里,淙哥儿怕是担心别人看不懂,还在两人旁边写了字,一个写着甜,一个写着酸。
金氏:……
后面的她就没细看了,担心自己看着看着会像婆婆一样哈哈哈地大声笑出来。只记得画册的最后一页,是画着老爷踮起脚尖趴在村塾窗户上,然后被夫子一吓,摔得四脚朝天。背后竹篓里的猪草还都摔了好些出来,盖了他一头一脸。
看到这里的时候,金氏都没敢回头看许明成的表情。
淙哥儿也太调皮了。
不过虽然金氏很贴心,但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高兴起来,却不顾及那么多了。
王氏最先朝许明成招手,高兴地让他过来一起看,还指着许淙画像里的某些景色说这是什么什么地方,当年这里怎么怎么样,现在这里又怎么怎么样。还有画里出现的这个人是谁谁谁,他现在如何了等等等等。
许明成好脾气地一一回答,意外地没冷着脸。
见状,许淙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他就说嘛,自己可是有后台的人,才不怕渣爹呢。于是他从王氏的身后出来,祖孙三人一起挨着头,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不过金氏还是悬着心。
等到晚间,房里只有夫妻二人的时候,金氏就忍不住为许淙描补,“老爷,淙哥儿的那本画册,画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