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后跟踪你来着!
然后,死者的表妹和姨妈在猜你是不是宁以靖的女朋友,居然在葬礼上突然出现。
还有一个穿黑色西装打藏蓝色领带好像是死者生前朋友的人在盯着那几个歪果仁,葬礼结束之后,就是他把那几个图谋不轨的歪果仁给拦住了,所以你之前回家那一路上才没有发生意外哒!”
裴慕回愣了一下,“什么?”
地球:“我估计是在你离开之后,他们虽然被人拦住了,但是他们安排了别的人人盯你的梢来着,不过藏蓝色领带办事不靠谱啊,大晚上的还是被人找过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这是!”
这一瞬间,裴慕回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他记不清葬礼上有没有这个金发男人,但是本能告诉他,地球说的应该是真的……
不过,裴慕回脑海中地球的声音,很快便打破了这紧张诡异的气氛。
地球帮忙翻译道:“那个金毛男刚刚说的是意大利语,他在和你打招呼问好。”
裴慕回有些惊讶,“你听得懂?”
地球骄傲道:“那我肯定听得懂啊。”
然后,这颗球还直接字正腔圆地开始翻译:“他在跟你说,‘夜安,宁的夫人’。”
裴慕回:“?”
啥?
啥玩意??
那金毛歪果仁有病吧?!
裴慕回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是平的,怎么看怎么是个男人。
地球仿佛猜到了裴慕回在想什么,“他在葬礼上盯了你大半天呢!再说了,你都站在未亡人的位置了,他又不知道你叫什么,不管是出于对宁以靖的尊重,还是出于什么其他的目的的,这么称呼你很正常吧?”
说话间,那个金毛外国人已经大步走到了裴慕回的面前,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模样。
张嘴就是裴慕回一个词都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裴慕回:“……”
地球在旁边老神在在的翻译,“他在向你表达关心,说,宁的逝去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也在为此哀悼,希望你能节哀。唔,你怎么不说话,你想什么呢呀?”
裴慕回实话实说:“我想报警,还想给宁立倾打电话,让他把这金毛带走,顺便索要精神损失费。”
地球:“……”
裴慕回叹了口气,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兼职工根本没工伤保险,尤其是这种心理创伤,就算有保险也不给报销。
卑微落泪。
不懂意大利语的裴慕回和那个金毛外国人面面相觑。
一片死寂的沉默后,裴慕回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翻译APP,一脸波澜不惊地开始用翻译电子音和对方交流。
电子音意大利语:“什么事?”
金毛外国人:“……窝能听懂中文。”
“噢,不早说。”
裴慕回放下手机,用中文重复了一遍:“找我什么事?”
金毛外国人语气深沉而凝重:“宁的夫人,你好,我是Gordon,宁去世了,窝也很难过。窝们似好朋友,泥是他的遗孀,如果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也可以找窝,窝一定义不容辞。”
这金毛外国人说完,已经熟练地打开了微信的二维码名片展示给了裴慕回。
裴慕回:“……”
这外国佬甚至都知道遗孀这种生僻词了,却愣是能睁着眼睛神情哀切地称呼他一个男的宁夫人。
还有那加好友的做派,也实在是过于熟练了。
在裴慕回沉默的时候,地球立刻抓住机会开始和他告诉:“这个叫狗蛋的外国佬,绝对是另有目的。虽然那个藏蓝色领带办事不靠谱,但是起码他知道不随便打扰你。”
裴慕回幽幽道:“要论打扰,谁又能比得上你呢?”
地球果断地开始装听不见。
裴慕回并没有加这个微信好友。
他一秒钟变脸,开始哀伤垂首,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泪光,明明喉咙在微微抽噎却语速飞快得仿佛在念六级英语听力。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回忆这些,也不想见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人,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实在是太伤心了,我现在见到任何关于他的事情,脑海中便忍不住想起他的模样——”
裴慕回说着说着便一脸痛苦难过地转身呜咽着跑开了。
毕竟今天这场又没有演出费,差不多意思意思得了。
头也不回地冲到了家里之后,裴慕回拎着一个素馅一个肉三鲜的包子,用密码开了门。
听到门锁发出的“滴答”一声,一直坐在沙发上怏怏不乐的宁以靖终于抬起头来,他幽深的眼睛里充斥着艳色的绺裂痕迹,瞳孔中的粘稠的暗色深红在眼眶中扭曲涌动。
宁以靖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谲而又缱绻的笑容。
你回来了,我的未婚妻。
裴慕回走进家门,先把包子纸袋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
宁以靖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他已经察觉到了裴慕回身上来自于陌生人的气息和奇怪的味道,周围的触手顿时也变得躁动狂怒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端危险的怪谲气息。
早已经如囚笼般布满了触手的房子里,瞬间又出现了数个虚幻而柔韧的湿滑触手。
这些触手虚虚地从所有的方向环抱住裴慕回,如蜘蛛轻飘飘却越挣扎越紧的捕食网,又如同食人藤黏腻地缠绕住了它的猎物。
那些愤怒的触手扭曲舞动着朝着裴慕回凑上去,虚虚地在他纤长白皙的脖颈上环绕,渐渐收紧,如同捕食的兽类将要一口咬碎猎物的胫骨。
其中一条湿漉漉的,缓缓舔舐上裴慕回的唇角。
有其他人的味道,不可以哦我的未婚妻。
果然还是要带在自己的身边打上自己的烙印。
宁以靖的目光在裴慕回脆弱的脖颈反复逡巡,那目光有如实质,锋利得几乎能将猎物的血肉剥离开来。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