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疼得几乎快昏死过去, 可还是强撑着手臂抬起脸,接连否认了好几遍:“我没有,我没有, 我没有。”
“你没有?呵。”静纯郡主冷哼一声, 那声音就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屑:“一个出身卑微,面貌丑陋的小户女, 竟妄想进得了皇室的大门?”
女人听她这么说, 生怕触碰到她的逆鳞,届时自己只怕会挨更多的毒打,呜咽替自己辩解:“郡主, 我从未想过高攀殿下。”
静纯郡主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没想过高攀?那你不是也高攀了?”
当她将九皇子和这个贱人捉奸在床时, 简直就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自己最看不起的那一类女子, 居然在背地里和自己的丈夫苟合在一处, 甚至在新婚第二日, 宋承志那个狗男人还跑出去和这个贱人偷欢, 最气人的是, 还胆敢在宋承志的背上留下印记, 这谁能忍得了?
她若是能忍, 便跟这个贱女人改姓!
思及此, 她眼中的恨意更甚,蹲下去揪住她的衣领,又是狠狠一巴掌。
“贱人!你是不是故意挑衅本郡主?本郡主不是警告过你吗?让你乖乖等着皇子府的轿子来接, 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偏偏跑出来碍我的眼, 怎么就这么贱呢?”
“你以为使了下作手段爬了殿下的床就万事大吉了吗?还是说, 你觉得本郡主不敢拿你和你肚子里的贱种怎么样?”
“你以为谁能护着你?是九皇子?还是贵妃娘娘?”
“本郡主不妨告诉你, 贵妃娘娘是不可能让你做殿下侧妃的, 能让你当个妾都算是抬举你了。”
那女子的意识显然已经有些模糊了,静纯郡主说了那么多都没得到一句回应。
静纯郡主的贴身婢女初夏见她下了狠手,有心想劝,却也不敢招惹正在气头上的静纯郡主,可是又担心事情会闹大,到那时局面不可控可就麻烦了。
于是她大着胆子上前两步,先是肉眼察看了几眼女子的安危,见她都快昏死过去,才终于试探性地开了口:“郡主,您先消消气,等不久后这位陈小姐进了门,还不是任您处置,何需在太师府大动肝火,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传出去……不值当。”
静纯郡主朝初夏睨去,“你怕什么?出了事自有本郡主担着。”
她的眼神太过可怕,初夏当即噤声,不敢再出言劝阻。
接连几个巴掌下去,静纯郡主心中的怒气得到了几分消解,可她还是不打算放过地上的女子,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还有啊,你千方百计送出的那些信,的确送到了宋承志手里。”
“可是有什么用呢?”
“他根本都没打开过。”
静纯郡主将她一直以来所有的期盼和希望一寸寸碾碎,再化作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她的心。
遮住女人面容的长发朝耳侧滑落,露出一张狼狈中透着楚楚可怜的姣好面容来,肿胀的双颊缓缓滑落两行清泪,红润的嘴角渗出几缕血丝,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聂晚昭看到此处,便有些不忍看下去了,手指紧紧地抓着袖子,心情有些复杂。
从前的静纯郡主只能称作嚣张跋扈,如今完全就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啊!
被她毒打的这个女人,居然是陈知韵。
上次见这两人还是在去年的赏梅宴,谁能想到再见竟是这副骇人的场面。
赏梅宴过后,不过半个月,陛下就下旨给静纯郡主和九皇子赐了婚,估计陈知韵也没想到,在自己搭上九皇子这高枝之后,会有静纯郡主这么一位强劲的拦路虎。
更别说,两人之前就接下过梁子。
当初撞破陈知韵和九皇子的奸情时,她就料到陈知韵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只是没想到她会摊上静纯郡主这样暴脾气的主母,还这么惨。
真是不知道该叹一声可怜,还是活该。
正在感叹人的命运无常,她旁边的聂知烨突然小声感慨:“这窝作婆娘,下手可真重。”
龇牙咧嘴的模样,好似正在被殴打的人是他自己。
他这么一打岔,聂晚昭的思绪都被搅乱了,幽幽朝其看去。
聂知烨似有所察,回望过来,那眼神好似在说:我说的不对吗?
他沉默,自我解读片刻,向她凑得更近些,解释道:“窝作这个词,是跟我书院的同窗学的,就是厉害的意思。”
聂晚昭勉力挤出一抹微笑,那边有了些新动静,她便不再出声回话。
静纯郡主盯着陈知韵的脸看了半响,不知为何,嘴边突然勾出一抹笑,渐渐生出些狰狞可怖的意味:“我突然想起来,你以前是不是也被本郡主教训过?”
陈知韵没想到装昏都逃不过被毒打的命运,被打的地方已经痛到麻木,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挡脸,退而求其次,就只能腾出手来拼死护着肚子,也不知道方才静纯郡主踩的那几脚,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是她现在唯一的底牌。
若不是送出的信都没了回音,她也不会冒着风险从静纯郡主的监视下逃脱,就为了能见九皇子一面,再怎么说她肚子里也怀了他的骨肉,她就不信他会对静纯郡主的所作所为坐视不理。
谁曾想还没见到九皇子,就先倒霉至极地撞上了静纯郡主的贴身婢女初夏,这才有了这些糟心事。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痛的要死,好不容易趁着静纯郡主发愣的空挡喘上几口气,就听到她问的这句话。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几年前被一群人围堵在角落里殴打的场面,那些烙印在内心深处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整个人像是被拉出来狠狠鞭挞了一遍,喘息声都不由重了几分。
陈知韵急忙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