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想要查看,还得先跟阿玛要个“通行证”。
他没去换衣服先来了西暖阁。
此时天都快黑了,但西暖阁却从内到外都黑乎乎静悄悄的,梁九功在外面的廊下站着,面色有些焦急。
看到苏辰过来,梁九功赶紧快步走下台阶,低声道:“辰亲王,您去里面看看皇上。”
苏辰知道这两天宫里都因为长生生病的事而有些压抑,闻言忙问:“是不是长生不好了?”
梁九功叹息道:“三阿哥不好的事,万岁爷在几天前就心里有数,但也不知为什么,今天中午去看了三阿哥一趟,回来只见两个候见的臣子,万岁爷便回来歇着了。”
以他跟着万岁爷这么多年的经验,准是看见三阿哥这弥留之际,想到了当初的辰亲王身上了。
辰亲王没的时候,便是连下葬,万岁爷都没在身边。
苏辰不知道这个缘故,只以为阿玛是经受不了又一次幼子夭折的悲哀,据说在他之前还有过一个皇子,同样是没养大的。
“那我进去看看。”苏辰说道,实在不行把自己空间里的泉水取出来一些,如果能缓住长生的病情,他以后想办法每天都给他一杯泉水喝就是了。
内室完全是昏暗的,苏辰走进去,可以看见一道黑乎乎的人影就坐在设于窗边的书案后。
“阿玛。”
轻轻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安静,靠着椅子发呆的康熙猛然回神,看到几步外的承祜,他心里涌出一股热流,甚至要直通过鼻头冲到眼眶。
“承祜,过来,阿玛抱。”康熙伸出双手说道。
苏辰疑惑,怎么又叫他承祜了?不过现在对于承祜这个名字,他是有认同感的,可能跟保成经常问他额娘的事,每次他都要用力回忆往昔有关。
“阿玛,别伤心。”苏辰走近两步,伸手从康熙腋下穿过,给他后背拍了拍。
康熙眼中的温热终究是再也控制不住,滑落一串下来,承祜当日病重,是否也和长生这般,躺在床上期盼着阿玛的到来?
久不听见回声,苏辰说道:“阿玛,我来京城之前,我师父给过我一瓶可以强身健体的水,我放在城外,今日取了来,您拿给长生喝吧。”
苏辰现在是非常相信康熙对他的父爱的,但仍然不知道怎么把芥子空间的秘密说出,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合适的机会。
只不过,他编的这个理由,其实一点都经不起推敲。
但康熙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没有怀疑,只道:“不必了,辰儿的东西辰儿放着。”
再好的水也不能治病,除非是大罗金仙的神水。
因此康熙根本不想儿子和注定夭折的长生,在长生就要夭折的这几天里有什么联系。
说他小心也好,偏心也罢,两个儿子比较起来,康熙只希望辰儿好好的无忧无虑的走向以后的生活。
马佳氏本就对辰儿心存敌意,如果让她知道长生夭折之前喝过辰儿给的东西,她必定是要把所有恨意都倾泻在辰儿身上。
苏辰这时从阿玛的怀抱里退出来,才注意到他阿玛这个九五至尊,天底下的困难对于他来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能用帝王权势解决的阿玛,竟然红了眼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芯子里是个男儿的苏辰非常能理解阿玛这时候的无奈无助无可奈何了,如果师父还在的话,应该能将长生救活吧。
可是他自己遇到生死大难,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师父呢。
“阿玛,我的水您可以给长生试一试,”最后苏辰只能这么说:“如果实在治不好长生,您就好好陪陪他。”
康熙勾了勾唇角,对自家份外懂事的儿子道:“行,阿玛知道了。对了,你的粉饼生意做的怎么样?”
苏辰道:“好极了,阿玛,您知道吗?江南的商人都来跟儿子进货呢。这是我们厂子的账本,您看看。”
说着把塞在靴子里的薄薄的一本账拿出来,交给康熙。
康熙接过来一瞧,横列竖总,这个用阿拉伯数字记数法做出来的账本,竟然份外的清晰。
最先看见的便是后面方格里的总利润,从年前开张到年后这三个月,已有了二十三万两,银子在这粉饼厂竟然真的只是个数字一般。
康熙拿这个利润和江南的盐商利润对比,却也丝毫不逊色,不仅不逊色,还有些超过。
他儿子,其实是天上的财神星转世吧。康熙拍膝盖笑道:“好,太好了。”
苏辰说道:“这里面还有手提包的一部分盈利,阿玛您可听过一句话,天底下最好赚的银子便是女人的。因为女人可以为了美丽豁出性命去,小小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康熙笑道:“你还真是小小年纪一肚子生意经,说不准以后阿玛真要向你打借条呢。”
苏辰紧接着道:“那儿子便把这话当真了,等时机成熟,我还要求阿玛一件事。”
“都允都允,”此时还年轻对天下一切乱局都拥有着必定解决之信心的康熙,却像是个年老昏庸的皇帝一样,笑着允许他的儿子:“辰儿想要做什么,直接做便是,都有阿玛兜底。”
苏辰道:“那阿玛,咱们去吃饭吧。”
“走,”康熙一手牵着儿子,声音有力。
站在外面的梁九功见万岁爷终于出来,面上已不见了悲伤,紧忙手势指挥着宫人们点灯传膳。
这时候,被太傅拘在宫里读了一下午书的保成才得以出来,看见他哥和他阿玛,好像刚从三十年的牢狱里放出来似的。
康熙调侃:“以前保成小小年纪便勤于读书,现在怎么反而怠惰了?”
保成:以前没有哥陪着他啊,而且老大在没有他哥来的时候也很讨厌,读书能让阿玛夸奖他,当然更重要。
“此一时彼一时。”小小的太子背手在后,神